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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老實說,面鋪是值不得那麼多錢。可這回我家勇子出這事,太影響了,老主顧們都沒了,往後這鋪子也開不下去了。我要這五十兩,是都算在裡頭的。一點都不多,這還是看在我兩家打親家的份上。」
李二郎和李小妹氣的都準備開口,卻被魏三娘攔住了。
「毀了人家的聲譽,五十兩,的確不算多。」
由婆子心中狂喜,卻聽她借著道:「不過,若不是我的問題,你又該如何?」
「不可能!」
她一口咬定:「主顧們都說了,就是這下水的問題。親家,你可別這會兒又想推脫責任啊。」
「是我的問題,我肯定一力承擔,可我現在問的是,若不是我的問題,你又該怎麼辦?總不能,都叫我擔了,對你沒有一點制約吧。」
望著她似笑非笑的臉,由婆子知道這騷寡婦今兒是定然也要叫自己出個丑。不過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加上勇子的話,頓時心生豪邁。
「好,若不是你的問題,那我今兒就在你家院子門口給你跪下,喊你三聲姑奶奶,親自跟你認錯!」
「娘!」由氏驚呆了,小聲催促:「您這是幹嘛啊!」
「放心吧麗娘。」由婆子得意一笑:「你哥說的明明白白的,這回就是她那下水的問題,你娘非但認不了不是,還要親自從她兜里拿五十兩銀子出來解氣呢。到時候,給你扯布做身新衣裳。」
說罷,見李大郎深幽的眸子望著自己,訕訕一笑:「大郎啊,不是我較真,可你大舅哥也得活呢。這回啊,真是你娘錯了。」
李大郎沒有言語,而是默默的站起身來,回到了院子裡,站在魏三娘的身後。
「口說無憑,今兒在場的鄉親們,都給我做個見證。」魏三娘環顧四周,朗聲道:「也省得人說我仗著家裡兒子多,欺負人哩。」
周圍人現在也都看明白了,由婆子就是想要訛人,五十兩,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頓時心生豪氣:「三娘放心,莊稼人,一口唾沫一口釘。咱大家都在這兒作證,黑的白不了,白的啊,它也黑不了。」
魏三娘揚起笑容:「那三娘我就在這兒多謝了,一會兒散了都來家裡吃杯粗茶。」
客套完了,這才叫出來張氏:「說吧,昨兒去都發生啥了,一五一十每一個都講清楚了。省的你辛苦一場,人家背後還怨你哩。」
張氏麵皮薄,從未在這麼多人跟前說過話。但看到由婆子這麼冤枉人,頓時也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昨兒過去,嬸子弄了三大盆的下水。我說東西有些多了,怕是一個人弄不完哩,嬸子就說慢慢弄,不著急。」
由婆子怕人說她,急急忙忙插了一句:「誰說就你一個的,我和麗娘都在幫忙,今兒酸的胳膊都抬不起來。」
「咱家洗的時候,娘叫我一定要廣麵粉,不然搓不敢進裡頭的污穢和血水。可嬸子瞧見心疼,說白花花的面就這麼的糟踐了要遭天譴的,叫我換成泥土來搓也是一個道理,回頭再洗乾淨就行了。」
「我呸!」
由婆子頓時慌了:「你可少胡說八道啊,那餵到嘴裡吃的東西,我咋可能弄泥。」
魏三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別急了,叫孩子先說完了,再反駁也不遲。」
張氏紅著臉繼續道:「我也跟嬸子說,這麼弄洗不乾淨。事實上我沖了好久,泥是沖乾淨了,可那肺里一直還是有血水,腸子也黏糊糊的,還裹著一股的土腥氣。到做的時候,嬸子叫我廣些鹽巴和醬油,遮下味。還說,叔就喜歡吃味重的。我都是按照嬸子的吩咐做的。」
「你這個小浪蹄子,盡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由婆子紅著眼便往過來沖,卻被李二郎給攔住了。
他站在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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