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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蕪給他倒了杯茶，黎言歸也不嫌燙，一口喝完，咂咂嘴說道：&ldo;萬物有因就有果，是人造成的濁氣，倒霉的是妖，除了能用幻世中濃郁清氣淨化，就只有找倒霉的人……這茶好喝，我還要一杯。&rdo;
鳳蕪邊倒茶邊說道：&ldo;就算濁氣因人而有，身為妖也絕對不可以傷害人。&rdo;
深夜的風依然帶著這個城市沒有散去的溫熱，院子裡面除了神樹身上的光沒有任何照明，在這樣朦朧又似幻的光照中，鳳蕪一半臉隱在黑暗中，一半被光暈照亮，仿佛打上了層柔光，既溫柔又神秘。
他微微揚著下顎，目光專注又深邃的看著神樹，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雌雄莫辨的這張臉好看的令人心跳加速。
&ldo;老闆。&rdo;黎言歸捂了捂心臟，鎮定道，&ldo;你真的不是狐狸精嗎?&rdo;
鳳蕪收回視線，看著他：&ldo;我不是。&rdo;
黎言歸放下手，問道：&ldo;那你是什麼?&rdo;
&ldo;只是最後一隻守著這顆桃花樹的鳳凰而已。&rdo;
…
為什麼要露出遺憾又溫柔的目光?
已經凌晨三點半，林長風三人還是沒有回來，而黎言歸也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個多小時死活睡不著。
不管是閉上眼還是睜開眼，腦子裡面總是會浮現鳳蕪說那句話時候的樣子。
他自己可能沒有發現吧，他的表情讓黎言歸居然覺得有些心痛。
媽的。
黎言歸捂著心臟坐起來，感覺心有點痛。
他翻身下床，趿拉著拖鞋把扔到臥室裡面就跟個小夜燈似地水瓶拿出來回到床上，然後瘋狂晃水瓶，把寧雪宜晃得就跟個龍捲風一樣瘋狂轉圈圈，最後啪唧一下拍在瓶壁上，整個人像麵餅糊在上面樣。
黎言歸把它擺到床鋪正中間，拿了個枕頭扔腿上，手肘撐在上面抻住臉頰，長長的嘆了口氣：&ldo;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他了，但是沐恆說他有心上人。&rdo;
寧雪宜雙眼冒蚊圈，還是暈的狀態，她的聲音傳不出去，但是黎言歸的能傳進來，一時半會兒暈乎乎的她也沒聽清，就光抓到喜歡這個重點。
&ldo;人妖……哦不對，人神殊途啊。&rdo;黎言歸又嘆了口氣，&ldo;我果然是個膚淺的人，不止愛錢，還喜歡長得好看的。&rdo;
寧雪宜順著杯壁滑下去，聲音斷斷續續的：&ldo;你……喜……歡……誰……&rdo;
黎言歸自語了會兒，突然醒悟：&ldo;不過我長得也不醜。&rdo;
&ldo;所……以……呢……&rdo;
&ldo;我突然有點明白鳳蕪為什麼自戀的那麼不明顯了。&rdo;黎言歸回過味來，&ldo;像我們這種帥而不自知的人，就算是扔進臭魚爛蝦堆也絕對發亮的那顆珍珠。&rdo;
緩過勁來的寧雪宜撐著杯壁爬起來，顫顫巍巍的罵道：&ldo;真他媽不要臉!&rdo;
話音落下，已經被聽不見的黎言歸拎著瓶口直接扔進了浴室，噹啷兩聲，完美落在馬桶旁邊，成了照亮浴室的小夜燈。
黎言歸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處，唉聲嘆氣的做了個決定。
第48章
當清晨第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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