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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开始在鱼上切花刀，再用盐腌制，放在边上备用。
“你又不回家过年？”陈悠然道。
周衍之点点头，“来不及了。”
“想吃什么？”陈悠然微笑着转头看向周衍之。
周衍之有些诧异。
一直以来，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陈悠然对他的排斥，好像是很不欢迎他出现在他面前。每一次都是，从无例外。
可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
见周衍之不吭声，陈悠然笑道：“我心情不好。”
陈悠然笑得很开心地说自己心情不好，这放在别人身上，会相当的违和，可偏偏在陈悠然的身上，无比和谐。
“别笑了。”周衍之面无表情地道。
可是陈悠然笑得更灿烂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为什么不笑？”
“不乐意笑的时候，就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悠然更不高兴了，“不可能。”
周衍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你可以随心所欲的，不必伪装。”
陈悠然脸上的表情缓缓地放松了，笑意也一点点地淡了下来，他的语速很慢：“周衍之，今晚我请你吃大餐，以目前家里的食材能做出来的最丰盛的大餐。”
“然后？”
“滚。”
周衍之的眼神凌厉起来。
陈悠然却忽然又笑了，“我说了，我心情不好。所以让你们滚，不可以吗？”
“……可以。”
陈悠然挑眉，没再多说什么，手下的动作却是加快了。再不快点儿的话，天就彻底要黑了。
除夕的晚餐，这边的风俗是都是会稍微早一点的，这会儿，村里已经有人家开始放鞭炮了。放鞭炮，就意味着开饭了。
糖醋鱼、松鼠鳜鱼、尖椒鹅肠、酱牛肉、凉拌牛肉、凉拌猪肝、盐焗鸡、山药鸡汤、麻婆豆腐、凉拌菠菜、蒜薹腊肉、红烧小香猪肉。
12道菜，陈悠然绝对是发挥了自己的大厨水平。只不过别的大厨周围都有无数的学徒甚至是二厨三厨伺候着，他是独自上阵，就有一个不太好使的烧火工罢了。
看着这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何绍和颜信简直要吓尿。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曾考虑过在医院门口陈悠然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这会儿，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陈悠然是真的在感谢他们，做了这么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这人……也未免太凉薄了，对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如此狠心。
菜很美味，可何绍和颜信，就是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