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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世大儒,袁曉名副其實,於政事上往往一針見血,故,晏清對他甚為禮敬。若非當時丞相親自按劾,晏清是不肯信的。
好在袁母已於七年前去世,袁曉孝期早過,做縣丞時又政績斐然,晏清便一點一點將他提拔了回來。這才有了今天的宣室對坐,秉燭夜談。
「吳王封在豫章,背靠銅山鹽海,這些年苦心經營,早已坐斷東南。又免稅招賢,匿亡命之徒,其心可昭。」袁曉捏著手中玉盞,侃侃而談,「陛下先前許其外孫女為皇長子正妻,卻又易立太子,這無異於與吳王撕破臉。」
晏清點點頭,面色凝重道:「朕知道。東南亂起,最晚不過明年,眼下離年節還有不到三個月……」
袁曉表示贊同:「陛下,臣曾經上書就說過『削藩』一事。□□朝所封藩王,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之,其反遲,禍大。」
左右睡不著,晏珩強迫自己拎起侍御史袁曉昔日諫太宗文皇帝的《削藩策》讀,不去想陸婉。可是,燭光下分明的字,根本不入腦子。
手邊半盞茶已經涼了,晏珩提起砂壺想要添點熱的,才發覺壺已經空了。茶涼了入口更釅,顧及到自己的裝束,晏珩並沒有叫人進來換。她讓葉青回去休息了,王忠與陳良忙著她遷宮建章的事,估計這陣子都不怎麼能見到。
腦子裡走馬觀花似的映出陸婉的倒影,看來,前世今生,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迴避這段感情了。就算騙得了所有人,又如何欺騙自己的心?
「給母親請安。」陸婉躬身,朝側躺在軟榻上的晏月盈盈施了一禮。
「回來了。」晏月張開了眼睛,抬手讓為自己按摩的婢女停了手。婢女會意,為陸婉讓出了軟榻上的空檔,抄著手低頭退下了。
「坐到母親身邊來。」
「是。」陸婉微微點頭,而後落落大方地走到榻邊,挨著晏月坐下了。
晏月半倚靠枕,打量著陸婉的姿色,半晌,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兒這般顏色,怕是莊姜再生都要自愧不如。這段時日居於宮中,晏珩對你可上心?」
陸婉垂眸:「回母親,太子殿下是個貼心的人。母親遣姑姑來接我時,殿下特意相送。」
「晏珩是個好孩子,」晏月點頭,無不滿意道,「自你們婚約定下以後,三天兩頭派人送東西過來。金銀玉器,奇花異草,禮物算不上貴重,但這份心,難得啊1
「母親沒有看走眼,晏珩果然非池中之物。你看,晏珩今天成了儲君,你就是准太子妃了,將來就是皇后娘娘。」
晏月輕輕拍了拍陸婉的手:「咱們的福氣在後頭呢,做長公主哪有做太主威風啊1
「你看,我與陛下、魏王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陛下以嫡長子的身份繼承大統,富有四海。晏渚以嫡次子的身份封了魏王,賜地千里。只有我,只得了食邑三千,良田千畝。加上你父親和你的食邑、田莊,到頭來也不過是魏王的一小半。」
「咱們女人吶,能分到的祖宗基業太少,與男人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雖然也沒有見他們比我們強在哪,可因為這個,女人總是要依靠男人。要麼是丈夫,要麼是兒子。」
晏月語重心長地對陸婉講:「你父親之所以能養那些妾室,都是靠著他繼承來的爵位俸祿和封邑賦稅。沒了這些,他什麼也不是,也就失去了流連花叢的資格。」
「他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又沒有兒子,將來老了,還得你給母親送終吶。所以,母親為你挑了世上最值得依靠的男人,未來的天子……」
「……」陸婉無言,她並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關聯。
風光無限的長公主,晚年……想來不會慘到哪裡去。畢竟晏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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