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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風雨悽厲的夜,你真的睡得著嗎?
還是說,和胡雪舉止親密,已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所以不想來?
現在,連敷衍朕都懶得敷衍?
椒房殿中沒有眼線,曹娥處心積慮的吹著風,她怎麼可能不知?黃吉自以為瞞得住,她又豈是兩耳不聞?
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情真意切的解釋……
這一次,晏珩沒有刻意壓下消息,所以曹娥「被害」的消息不脛而走。早朝上眾臣出奇一致的保持緘默時,晏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在退朝後站出來。不會是這些年輕的面孔,大概是她留下的那批剛正的老臣中的一個……
「陛下,臣有本奏!臣奏……」
原來是楊濤啊……
晏珩靜靜地聽完對方繪聲繪色的描述,心中毫無波瀾。直到聽到那句「令巫女胡雪,著男子衣冠巾幘,與之寢居,相愛若夫婦」。
「相愛若夫婦?」
相愛若夫婦……
胡雪憑什麼……憑什麼!同樣是女人,自己一國之君,尚不敢言愛!她怎麼能,怎麼敢?與她的皇后,相愛若夫婦?
掩下心中的嫉妒與怒火,晏珩平靜地開口,將腰際的金龍符丟到了楊濤面前,目送對方離去。
查吧,去查!
讓朕好好看看……你和胡雪之間,到底有些什麼……
「啟稟陛下,老臣在椒房殿的鳳床下,發現了……這個……」
楊濤親自呈上赤色漆盤,上面赫然放著一個雕工精細的木偶。尺余長,罩著眼熟的蜀錦縫製的小衣,腹部纏著密密麻麻的紅線,一根根尖細的銀針插在上面。
晏珩呼吸一滯,這木製人偶穿的衣服所用的料子,分明……是她前些日子賞賜給陸婉的蜀錦。衣服上金線勾勒的牡丹花紋雖不全,可細看之下,與那些綢緞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晏珩拿起那詭異的木偶,輕笑一聲:「罪證確鑿……」
楊濤開口,提醒她道:「陛下,擅行巫蠱,按律當誅。」
啪——
木偶應聲摔落,立刻首身分離。面目難辨的頭,只能靠髮髻猜出是個女人。那偶人的頭骨碌碌的滾到黃吉腳邊,黃吉垂首立在柱邊,一動不動。
「按律當誅……」
晏珩心口一疼,她慢慢轉過身去,走到案前,望著掛在牆上的大夏堪輿圖出神。楊濤注視著她孤獨的背影,沒有出聲,他在等她的旨意。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天子一字一頓道:「既按律當誅,那就按律。」
陸婉沒有解釋,聽聞胡雪要被誅殺時,笑的那樣決絕。如同太液池裡殘存在秋風中的最後一朵晚開的芙蕖,在凋零的殘荷中,是一種明艷的淒涼。
晏珩的心徹底死去,死在陸婉的傲然下。
虛情假意的宮中,陸婉是那樣特殊的存在。她因她的孤傲矜持而心生愛意,又因她的冷淡疏離而心如死灰。
她是一步一步,走回未央宮的。從簡的儀仗依舊浩蕩,卻不聞半點人聲。路邊的宮燈中,燭火就要燃盡。長夜漫漫,火光微弱。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的很慢。待回到宮中時,報更的宮人已敲響五更的更聲。
命令黃吉備了紙墨後退下,她孤坐在案前,執起了御筆。殿中燈火粲然,她卻覺得眼前景物一片模糊。枯坐半晌,筆上蘸的墨都要乾涸,這才回過神來,低頭在紙上沙沙的書。
千言萬語埋在心底,再也沒有了呼之欲出的可能。失望與怒火,不甘與心酸,莫名的情緒交織下,她扔了一張又一張紙。
最終,提筆,在早已準備好的聖旨上,落下那寥寥數字。
「皇后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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