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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澄和陈辉使了个眼色，两人开始了表演。
谈判策略是从厂长可能最难接受的方案，也就是要求赔偿开始谈，在他破防时过渡到降低费用的方案，此时厂长的脸色终于从煞白慢慢有了些血色，以至于最后谈到只要求免除加急费并延长付款周期时他简直没有一丝犹豫便答应下来，甚至连剩下的库存都保证会妥善保管，想放多久放多久。
双方签署了调解协议，明澄也为这相对圆满的结果会心地笑了。这时她想到了领班老翟，谈判过程之所以这么顺利也多亏了他提前和吕厂长坦白，省去了他们开场的口舌。不过老翟此人笑面虎一样，藏得这么深怎么会在隐瞒了这么久之后主动坦白呢，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她疑惑地看向厂长，“吕厂长，还想请问您一下，这事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闹得沸沸扬扬时老翟都没有和您透露，在我们来之前却主动告诉您了，他有说为什么吗？”
厂长微微皱眉做思考状，半晌摇了摇头道：“他没说，只一直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我，求我原谅，我知道他也没什么钱也就说不追究了。唉，当初他从老家来上海是我收留了他，还让他在我厂里做到了领班，没想到他会这么忘恩负义。”
明澄想到了老翟在供词里说的：“在厂里做了十年还只是个领班，工资也不涨，所以想借机挣一笔钱再去别处谋一个更好的位置。”
同一件事两个人的说法截然不同，不过她并不打算纠结他们之间孰是孰非，每个人只是站在各自的立场，粉饰或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罢了。
但老翟的行为犯了法，造成了严重的后果。然而正如吕厂长所言，他无力承担赔偿，大家之所以放过他，也不过是权衡利弊的决定，不想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在一个得不到结果的人身上。他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和厂长卖惨来求得原谅吧，只不过这个时机找得也太准了。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明澄觉得多留也无益便起身告别。
厂长执意将他们送到楼下才回。
明澄坐到陈辉开来的车里，两人相视一笑，为今天的收获感到高兴。
陈辉刚启动汽车准备回公司，明澄的手机响了，是费杜打来的。
明澄想他一定是着急知道结果，赶紧接了起来。
“老费，我们......”
“赵晓芸带人来公司闹事，你先不要回来。”明澄刚要报喜，费杜便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不大，但背景很嘈杂，可以想像公司现在的混乱。
“因为什么啊？”明澄既惊愕又困惑，明明已经放了她一马，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霓尚网起诉了她和c3公司，她收到传票了。”费杜低声道，“总之你今天不要来公司，交给我们处理。”
明澄刚想再问一下情况，费杜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陈辉看她眉头紧锁，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费总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明澄垂眸沉思着，没有回话。她的心被震惊和不安充斥着，震惊霓尚网竟然悄悄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不安的是看样子赵晓芸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会不会影响公司的业务甚至是天信的投资......
等等。
明澄忽然想起了什么。
霓尚网和律师之前在忙的不会就是起诉赵晓芸的事吧？还有老翟，没准也是知道一起诉自己做的事也瞒不住了，才选择自己坦白博取宽容。
所以这些事只怕不是巧合，而是一条条自己不知情的暗流。
“陈辉，和厂长签的协议你收好，费总现在公司处理点事情，你一会回去后帮帮他，等事情平息后再交给他。”明澄严肃道。她明白费杜的用意，自己回去被赵晓芸看到只怕会更加冲动，还是先回避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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