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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巴士颠簸着向众人驶来。
“终于见到活人了。”此刻方岳感动得有些想哭,其他人也深有同感。
左柚下意识地看向达莉娅,她没做任何反应,但她发现左柚在观察自己,便久违地开了一句口:
“还是小心为上。”
左柚也说出了自己看到的问题:
“你们不觉得这巴士看起来太破了吗?在咱们的世界,这样的巴士应该早就报废了吧。”
那巴士松动的外壳,像极了小孩子没有拼装好就凑合着玩起来的玩具模型。外壳随着车辆的行驶剧烈地晃动着,仿佛一个大的颠簸就会脱落。
车头的左侧车灯已经遗失,只剩下一个漆黑的窟窿,车内漆黑一片,从车头处竟然完全看不到驾驶员。
随后,巴士上传来了人声:
“这里危险,快上车!”
并不是麦克风或者其他音响设备发出的声音,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声。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警惕地查看起周围来。
而方岳已经跑向了这辆巴士。
“小心!别轻举妄动!”
左柚提醒的时候,方岳已经来到了巴士的车门前。
这巴士和方岳想象的不一样,车头处并没有风挡玻璃,所以,必然看不到车上的司机。
“也可能是无人驾驶的。”方岳心想,在他们的世界,无人驾驶的巴士已经很普遍了,因为不需要靠前排的司机来辨别方向,所以车头是封闭式的,不存在挡风玻璃。
巴士行驶得十分颠簸,即使路面有明显的坑洼,巴士也没有绕行或者减速,而是径直碾了过去,这就使得巴士颠簸得要飞起来一样。
或许真的是无人驾驶的,要知道,在原本的世界,如果有哪个司机胆敢这样开车,是要被车上的人骂死的。
如果车上没有人或者不是人呢?
方岳只感觉此刻恰好有一阵冷风吹过,他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巴士停在了方岳的面前,车门“哐当”一声打开,但里面漆黑一片,这黑,并不是没有光线的黑,而是像被某种黑色的东西将内部空间填满了,同时,隐约间还可以看到,这黑并不是静态的,它仿佛在缓慢蠕动,抑或是在呼吸,如同活物一般。
方岳坚信这是自己的错觉。
“这里危险,快上车!”对方又催促了一声,但方岳发现,这声音仿佛不是来自车内,而是来自车底。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在这“车”的底部,有一排人类的嘴巴。
这并非比喻,一排人类的嘴就镶嵌在车的底部,仿佛车里正躺着许多的人,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嘴巴从车底的孔洞里伸出来了一样。
但方岳却能明确地感觉到,车里并没有人,这里只有这些嘴巴。
至于,这些嘴巴为什么能开口说话,方岳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他也绝对不想知道。
“这里危险,快上车!”
其中一个嘴巴开口道。
之前众人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这次换成了男人的声音。
但这些嘴巴就只会机械式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见方岳没有反应,这张嘴不再开口,另一张嘴继续说道:
“这里危险,快上车!”
因为是不同的嘴巴,所以发出的声音也是不一样的。
方岳只感觉,不可名状的寒意席卷全身,他想逃,他想叫喊,但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他只能僵在原地,不停地颤抖。
在远处的众人也察觉到了方岳的状况不对。
但大家距离得比较远,并不能看见车下部的那排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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