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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紀榛被抱著,急得撩火,「公子這是怎麼了?」
沈雁清把人放到榻上,紀榛從披風裡鑽出來,說:「沒怎麼,就是困了。」
他聲音蔫蔫還帶著點兒初醒的鼻音,聽著很不精神。
吉安端著薑湯,「公子,喝點兒吧。」
紀榛搖頭,「我不想喝這個。」
「那公子想喝什麼,我去給您拿。」
紀榛瞄一眼正在脫半濕外袍的沈雁清,小聲說:「我想喝梅子酒。」
現下已是亥時,往常早該歇息了。吉安為難道:「公子,夜深了,明日再喝吧。」
紀榛萎靡地垂著腦袋,「吉安,我心裡難受。」
沈雁清聞言一把將外袍丟到凳子上,神色不辨道:「去拿酒。」
吉安雖還不知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但一看兩個主子猜出定不是什麼好事,這才誒的應聲。
梅子酒是冬末春初釀製的,已發酵了三月有多,罈子一打開酒氣濃烈,夾雜著淡淡的甜柔果香。
吉安將燭火挑高,帶上門出去了。
紀榛挪到桌邊,不說話,將琥珀色的酒液倒至杯中,一飲而盡。
沈雁清換了乾爽的衣物亦入座,在婉轉的燭光里靜看眉眼懨懨的紀榛。
紀榛根本不是在品酒,只是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裡灌,很顯然的借酒消愁。這樣急切的喝法易醉,不多時他倒酒的動作就變得遲緩,眼裡也不復清明。
他鼻翼微動,問沉默的沈雁清,「你怎麼不喝?」
沈雁清替他倒酒,聲線平緩地問出方才就想問的問題,「為什麼難受?」
紀榛又咕嚕一杯下肚,猶嫌不夠,還想再飲,被沈雁清攥住了指尖。
燭影之中沈雁清的眼眸稠得像墨,濃得化不開,「你還未回答我。」
紀榛眨眨微熱的眼睛,微醺之下他的思緒轉動緩慢,可還是磕巴著出個人名,「蔣蘊玉」
沈雁清的眼眸晦暗,「你為他傷心?」
乃至於在自己丈夫面前為曾有過婚約的男人買醉?
紀榛的眼睛裡都是水光,憋了一路的話得以開閘,如鯁在喉,「蔣蘊玉不過是不想娶靈越,陛下就奪了他的爵位,將他軟禁在府中,這跟強買強賣有何區別?靈越是三殿下的胞妹,明知駙馬無實權,為何偏偏就那麼巧看上了蔣蘊玉,我不信這其中沒有貓膩」
他在回程路上反覆地想、反覆地想,想得頭昏腦脹才終於察覺這其中的不對勁。
「靈越是三殿下的胞妹,他怎能拿親妹的姻緣作兒戲?」
沈雁清緊攥著紀榛的五指,問:「你為他們打抱不平?」
紀榛委頓道:「是。」
「那你呢?」
紀榛被沈雁清的反問問懵,喃喃,「我何事?」
「你覺著陛下賜婚是強買強賣,可你與我又是怎樣才結親的呢?」
猶如一滴水珠咚的落入深井裡,井壁迴響不絕。
今日的蔣蘊玉,三年前的沈雁清,皆一般的無可奈何。
紀榛如遭棍擊震在原地。
「你究竟是真心打抱不平,還是因為蔣蘊玉被賜婚而不滿?」
沈雁清一把將人拽到自己面前,只與紀榛兩寸距離。
氣息交纏間,他仿若又見到了在南苑時「眉目傳情」的紀榛與蔣蘊玉,語調愈發緩慢而沉抑,「紀榛,你未免太嚴於律人、寬於律己。」
紀榛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扼了,胸腔肺腑悶得他無法喘息,被梅浸紅的臉也唰的一下褪去紅暈。
沈雁清的控訴讓他淪為一個洋相百出的丑角,他的不平、他的憤懣皆顯得可笑至極。他亦是「劊子手」一個,卻在「受害者」面前惺惺作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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