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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胡長明搖了搖頭,目光冰冷地從姜醒身上瞥過,說:「他哪配呢……大師兄,實不相瞞,我當初帶他回來,就是為了送給你的。」
姜醒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
胡長明聽見自己充滿惡意,仿佛灌溉了毒汁一般的聲音:「他是個鼎爐,我本來想送給大師兄,用了之後可漲二十年修為呢。」
姜醒臉色瞬間慘白,全身僵住,他感到窒息,眼前一陣陣發黑,恨不得永遠從這裡消失。
鼎爐……
他拼命想要擺脫的身份!
為什麼會從胡長明口裡說出來?!
誰都能發現自己其實是被當成鼎爐養出來的嗎?!他說要送給大師兄是什麼意思?!
姜醒感覺自己漸漸喘不過氣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胡長明和冷辭軒的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模糊,他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心想自己怎麼不死在萬骨窟!那樣還有誰能知道他是個鼎爐呢!
「醒醒。」一枚冰涼的靈丹被塞到他口裡,那隻捏著他下巴的手也是冰涼的,冷辭軒明明是火系靈根,修煉的也是火系功法,為什麼身上會這麼冷。
冷辭軒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多謝師弟的好意了,日後我會送上回禮的,勞煩師弟多費心,我們先走了。」
姜醒在靈丹的作用下慢慢清醒過來,他被冷辭軒拉著走,迷迷糊糊地跟上去,把胡長明拋在身後。
冷辭軒招來赤木,抱著他坐上去,唉聲嘆氣地說:「這承受能力也太弱了,這麼容易就崩潰,我怎麼相信你能好好活下去?」
姜醒愣愣地說:「對不起。」
他很快便從冷辭軒的話中聽懂了潛藏的意思,他帶著剝去傷疤的自毀欲和尋求肯定的不安強調了一遍:「我是鼎爐……你不想吸收這些功力嗎?」
「二十年修為而已。」冷辭軒嗤笑一聲:「而且我也沒興趣用這種方法提升修為。」
姜醒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想要的不是修為這麼簡單的東西。」冷辭軒說:「你的價值也遠不止一個鼎爐,醒醒……你今天表現得太差了。」
姜醒說:「對不起。」
「我說啊,你要記得一件事。」冷辭軒說:「身份這種東西,不能決定你是誰,也不能決定你以後的命運,尤其是別人給你的身份。你是誰,只有你自己知道。」
姜醒猛然一怔,醍醐灌頂。
「當然,你還是要聽我的話。」冷辭軒說:「以後別再想鼎爐這種事了。」
姜醒說:「好……好的。」
冷辭軒:「說話帶上稱呼。」
「好的……主人。」
他們回到冷辭軒的院落之中,一回來冷辭軒就開始忙了,姜醒站在一邊,是不是搭把手。後來冷辭軒將所有的藥材放進藥臼中,讓姜醒來搗藥,他自己進屋去了。
半個時辰後,姜醒完成了工作,冷辭軒也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幾份玉簡,依次放在姜醒面前,說:「你選一個吧。」
姜醒的目光掃過那些玉簡,如同餓了幾十天的人被食物所包圍,他身上溢出了肉眼可見的滿足和快樂,對姜醒來說,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冷辭軒說:「我有一些建議,你是水火雙靈根,要不主水,要不主火,因為我是火靈根,所以更推薦你選擇火系法訣,我也能給你一些指導。另外,這裡還有一些劍訣,我看你手上的繭,你應該是用劍的吧。」
姜醒低聲說:「是的。」
但他的劍已經丟在萬骨窟了,冷辭軒連他的衣服都扔了,當然也不會幫忙把劍拿回來。
那種劍冷辭軒也不會多看一眼。
冷辭軒說:「我不用劍,你自己練就行。不過我記得胡長明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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