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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拿來了菜單，闕清言看過一眼，轉而遞給林棉，把選擇權交給她。
借著昏昧的燈光，深色緞面菜單上的手指骨修長勻稱，襯衫袖下露出一點手錶的形狀來。
是她送的那一塊。
她送他禮物，他出於禮貌當面戴上了。
林棉接菜單的時候差點沒控制住，別開眼小聲道：&ldo;謝謝。&rdo;
多年夙願得償，林棉借著點餐的動作，悄悄用指背試了下臉上的溫度，心裡的小跳羚又開始蹦躂了起來。
她剛才決定把手錶送給闕清言，而不是選擇把以前的情書給他，是有原因的。
闕清言是見慣風浪的，她如果突然向他直接告白，他不但會不露聲色地拒絕她，而且以後說不準都不會理她了。
現在她不是他的學生，再要找理由接近他，反而更難。
因此，木眠老師多年漫畫情場經驗總結得出：追人要含蓄，要一點一點來。
培養感情要漸入佳境，過猶不及……
先從一起吃飯開始……
林棉心裡又酸又甜，心說，反正等都這麼久了，也不差再等等。
想完，為苦情的自己點了根蠟。
點完餐，闕清言對侍應生頷首：&ldo;麻煩把這一桌的酒都換成果汁。&rdo;
果汁……
&ldo;不用了……&rdo;林棉忙道，&ldo;我能喝酒的。&rdo;
闕清言還記得她上一回不喝酒的事，聞言抬眸看她：&ldo;能喝酒嗎？&rdo;
&ldo;……能的。您……&rdo;林棉眼神微閃，支吾著聲，半晌解釋，&ldo;您在我面前，我才敢喝酒的。&rdo;
她寧願喝酒，也不要喝果汁。
她不想……他把自己當小孩兒。
這句話說得意味不明，甚至還有幾分親昵的意思在。
闕清言不會聽不出裡邊的親近意味。
這麼多年來，闕清言聽過不少有意無意對他說的情話，有的露骨有的曖昧，他置之不理，沒有回應過。
他已經過了青澀動情的少年期，對待感情理智大於感性，深暗避諱之道，對於明知沒有結果的人和事，通常都是主動把苗頭掐斷在萌芽階段。
闕清言的目光落在林棉心虛的臉上，停頓兩秒，也沒說什麼，回侍應生：&ldo;那就按原來的上。&rdo;
餐前酒剛端上，闕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闕清言瞥過手機，沒有立即接起來，隨口問：&ldo;方便我接個電話嗎？&rdo;
林棉愣怔。
他說給她回禮，從頭到尾都顧及到了她的感受。
&ldo;……&rdo;林棉臉紅得不行，&ldo;當，當然可可以的。&rdo;
另一邊，闕敏哄完女兒睡覺，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ldo;之前你沒說兩句就掛我電話，是人家小姑娘在你旁邊吧？&rdo;
對方言語裡的調侃怎麼壓都壓不住：&ldo;怎麼樣，問過沒有？這周末小姑娘跟不跟來啊？要是你們一起的話，我也好提前通知一聲，&rdo;後半句是玩笑話，&ldo;讓人準備間情侶房啊。&rdo;
林棉還在小口喝香檳酒，闕清言收回目光，聲音淡然地反問：&ldo;程澤讓你來問我，應該不是希望我帶人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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