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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看著出神了下，心跳有些不穩，在心裡默默補了句他好像沒戴領帶……還沒出神完，就見闕清言眼角眉梢流露出些笑意，沒說話，站起身來，進書房給她搬了把椅子。
這回林棉安安分分地在辦公桌對面坐下來，打開電腦，插上數位板，攤開記靈感的手稿，眼觀鼻鼻觀心地揉了揉臉，窩在椅子裡開始干正事。
闕清言關掉電腦語音通訊的靜音，耳機另一頭程澤的聲音傳了過來：
&ldo;……所以按照國內目前的仲裁來說，我覺得n你這個案子風險很大，當事人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能成功反訴的機率非常小……&rdo;
闕清言邊接通著語音通訊，邊翻訴訟案的卷宗資料，應了一聲。
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見林棉正撐著腦袋畫稿，一雙杏眸烏黑，眼睫垂落，神情專注，難得的認真模樣。
&ldo;證據沒有全部調取完，離庭審還有一段時間，我沒有撤銷代理的打算。&rdo;闕清言的眸光深邃，頓了頓，又低緩道，&ldo;先把牛奶喝了。&rdo;
後半句話是對林棉說的。
表面冷靜實則正在亂塗鴉的林棉聞言抬起頭，跟他對視了一眼，乖乖放下壓感筆，端起了還溫熱的牛奶杯。
程澤聽得愣了愣，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問：&ldo;都這個點了，n你家還有客人來啊？&rdo;
闕清言平靜回：&ldo;林棉。&rdo;
聽到他叫她，正在喝牛奶的林棉又抬起頭：&ldo;啊？&rdo;
她牛奶喝到一半，唇邊還留著一圈奶鬍子，闕清言目光在她濕潤的唇角停留一瞬，抽了張紙給她。
他還在跟人通訊，林棉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無聲地用口型道了謝。
&ldo;……n，&rdo;程澤啞然良久，不確定道，&ldo;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夜生活了？&rdo;
等闕清言掛斷通訊後，林棉也剛好把玻璃杯里的牛奶喝完。
她重新拿起筆，忍住往闕清言方向看的衝動，努力把視線掰正回電腦屏幕。
屏幕空白的稿紙上正畫著一團亂七八糟的曲線，林棉壓著雜亂的心跳，心不在焉地清空了畫稿，繼續神遊式抽象創作。
她其實還有話憋著沒說的。
上一周她說要追闕清言，還不怕死地問他能不能教她怎麼追他，但那個時候他臨近出差，所以就告訴她回來再說。
現在他已經回來了，還正好跟她面對面地坐著，她……要不要壯著膽子問問？
林棉想到一半，突然心道，萬一闕清言不給她追他的機會，直接拒絕掉了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林棉心裡驀然一哽。她試著在腦內模擬了下被拒絕的場景，順便把場景和台詞編了下去，連當場淚奔的路線都模擬好了。
腦補完，林棉惶惶然抬眼，飛快地看了一眼翻資料的闕清言。
他下午才下的飛機，又一刻沒停地回學校開了會，現在還在看代理訴訟案的卷宗，英雋的臉上已經能看出些微疲色了。
林棉回憶了一番今晚闕清言的舉動，心說，她剛才無論是說什麼，只要是稍稍親昵的話，他都一反常態，一句不落地有來有往給了她。
林棉條理清晰地分析了遍，得出結論，一定是因為闕清言今天太累了。
太累了，所以他……現在脾氣不好。
要是她再當面跟他提追人的事，不知道他到時候又會說什麼讓她臉紅到死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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