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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玲停好車走過來，看一眼姜南風，再看一眼旁邊面生的男生，問：&ldo;這就是201老陸的外孫吧?&rdo;
姜南風替陸鯨回答：&ldo;是的，他叫陸鯨。&rdo;
陸鯨還是鸚鵡學舌，學姜南風喊了聲&ldo;張老師&rdo;。
張雪玲笑著點點頭，又問：&ldo;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才從外面回來啊?就你們兩個人?家裡大人呢?&rdo;
姜南風渾身僵硬，喉嚨微哽，仿佛此時是在辦公室內聽著老師訓話，脖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吞吞吐吐地回答：&ldo;我們、呃、我們去了書店……&rdo;
姜南風選擇性忽略了張雪玲後面的問題，沒想到張雪玲又問了一次：&ldo;所以就你們兩個人出去了?還是和別的同學一起?&rdo;
轟‐‐
忽然之間，一陣無名火從胸口直竄到頭頂，楊櫻既尷尬又氣憤，驀地拉起母親的手，大聲說：&ldo;媽媽!我、我……我肚子好餓，我們趕緊回家吧!&rdo;
張雪玲被楊櫻的舉動嚇了一跳：&ldo;誒，等等、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rdo;
而楊櫻不管不顧，使出了全身的力拉著母親往樓梯走，張雪玲踉蹌了幾步，頓覺狼狽，用力甩開女兒的手，怒喝：&ldo;楊櫻!你這是什麼態度!!&rdo;
她以為楊櫻會像平時一樣乖乖站住，低頭承認錯誤，卻沒想女孩竟如脫弓之箭，飛快往樓上沖，張雪玲又大喊了她一聲：&ldo;楊櫻!!&rdo;
&ldo;這……這怎麼回事?&rdo;陸鯨雲裡霧裡，他聽不太明白楊櫻兩母女之間說的話，只知道氣氛好糟糕，那位張老師也好兇。
他有些能明白為什麼姜南風會怕她了。
&ldo;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do;
姜南風有些慌，認識楊櫻這麼多年，姜南風還是第一次見她發那麼大脾氣。
楊櫻一口氣跑上五樓，來到門口才想起自己沒鑰匙，還是得等母親。張雪玲很快也上來了，一張臉又黑又紅，她喘著氣，一雙眼隔著厚厚的鏡片盯著楊櫻。
張雪玲不想讓鄰居聽見太多，壓著聲音罵：&ldo;你這是幹嘛?要造反嗎?對待大人是這樣的態度嗎?&rdo;
楊櫻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會感到恐懼，但出乎意料的，她一點都沒覺得害怕‐‐即使她知道張雪玲生氣的時候會如何冷待她。
相反的，有一股興奮後知後覺地漫起來，像瘋長的海藻漸漸爬滿她全身，惹得她渾身雞皮疙瘩猛冒。
有一縷長發在她奔跑的時候掙脫了束縛，當她低下頭的時候，髮絲就在她臉頰邊不安份地搖搖晃晃。
把髮絲掖到耳後，她也恢復回那個溫順聽話的楊櫻，細聲細氣地道歉：&ldo;媽媽，對不起……&rdo;
晚餐果然是只有一碗稀粥，加一碟橄欖菜，張雪玲三兩下喝完粥，不等楊櫻，洗了碗就進房間，房門緊閉。
仿佛這個家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楊櫻早習慣了母親的喜怒無常，她把橄欖菜全倒進粥水裡，攪勻後慢慢喝完。
洗澡前被戒尺抽打過的大腿肉已經沒那麼疼了，就是有些癢，楊櫻隔著裙子輕輕撓了撓，她發現更痛的地方其實在膝蓋和小腿‐‐她最近又長高了，每晚睡覺時都要屈起膝蓋才能稍微舒服一點，腳一打直就酸疼得睡不著覺。
她計算著時間，只要她乖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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