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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闕愣了愣,慢慢道:「我加冠前,容清殿下,曾遣人詢問,問我是否願意,做她……」
接下來的話於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看一眼梁和灩,又看芳郊和綠芽,好半晌,他垂下眼,注視著自己手,稠密的睫毛壓低,發出一點嘲弄的輕笑:「是否願意,做她面首。」
「啊。」
梁和灩想起今天殿上樑韶光那個勃然大怒的樣子,第一反應是:「怪道她當時氣成這個樣子。」
她盯著裴行闕,細細看他,的確是生得很好,哪怕這些年一飲一食、穿衣住行都苛待,也沒妨礙他長出清雋貴氣的樣子——皮相骨相都顯出一種鋒利凜麗的薄與瘦,臉冷白,眉烏濃,雙眼皮的痕跡深而精緻,眼皮總半垂著,擋住大半黑亮眸光,下面鼻樑秀挺,唇薄而微抿,是整個周地都難得一見的好相貌。
梁韶光會看上他,倒不奇怪。
裴行闕任她看著,沒多大反應,也沒對這事情再過多評價。
他這個人深諳說多錯多的道理,對臉面、尊嚴也毫不看重——在有些人看來這的確算是懦弱,但形勢所迫,似乎也不得不這樣。
梁和灩搞明白了這個事情,簡單想了想,轉而又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原本她就忙,如今沒來由被賜婚,千頭萬緒堆在跟前,她就更忙,尤其當頭第一件,就是在他們兩個下一次發俸祿前,把那群吃白飯的人給趕出去。
她適才插話,在皇帝面前把那醒酒湯的事情掐頭去尾、春秋筆法地講了,帝王稀里糊塗應下她要好好管教下人的話,是討了雞毛當令箭。雖然不很中用,但也足夠做一篇文章,回去殺雞儆猴,把那群人震懾住,未來總能中點用。
她這麼想著,很快到了府里,腿上裹著氅衣不好走動,她把那氅衣解下來,遞還給裴行闕。
綠芽要去拿新衣服來馬車上,叫她替換,梁和灩想著來回走動,也是麻煩,乾脆把濕衣卷下去,直接下了馬車。
偌大的定北侯府里,依舊是一派蕭條的樣子,幾個人坐在廊下,嗑瓜子,說閒話,幾把掃帚在腿邊東倒西歪放著。
裴行闕看一眼那幾個人,把氅衣重新搭上肩頭,看向梁和灩。
梁和灩也正看著那些人:「我適才在陛下面前說,會好好整治下面人,但這侯府,畢竟是侯爺住這麼多年的,這事情,還是要問一問侯爺的意思。」
「他們的確誤事,我有心無力許多年,縣主若要整治,放手做就行。」
裴行闕點點頭:「縣主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若沒有,我去收拾東西,回前院。」
這是他們今天早上說的話,但今日謝恩時候,她對著梁韶光把話說成那樣,若今晚就分房睡,似乎是將把柄往人手裡送,她看著裴行闕,略沉吟:「侯爺一起回去吧,這事情,等等再商量商量。」
她抬一抬手,示意他一起往兩個人新房去。凍僵的腿已經回溫,雖然貼著那濕衣依舊難受,卻也好過適才從裡到外都被凍透時的感受,走起路來沒有那麼艱難,她搖搖頭,示意芳郊和綠芽不必再扶她,和裴行闕比肩走著,繼續道:「今晨原本是說了要分房睡,但陛下既然問起圓房的事,回來我們就不在一處休憩,似乎有些不好。」
裴行闕偏頭看她,慢慢問:「所以呢,縣主準備要和我圓房嗎?」
他對人講話,沒有這樣直接的時候,此刻卻說得毫不遮掩,梁和灩一時愣住,不知怎麼作答。
說實在的,如今她是裴行闕的妻子,倘若他要求圓房而她拒絕,落在旁人議論里,也是她理虧。
但她原本就對這婚事毫無期待,又因為帝王、梁韶光等人刻意的手段,叫本該喜慶、熱鬧的婚儀變得亂七八糟,全然成了折辱她和定北侯的手段。一直到現在,梁和灩都還沒有自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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