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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斂隨著張和才一同笑出來。
笑過了,她挑起眉道:「那得有人受了罰吧?」
「嗬,好說呢。」張和才道:「冷先生發了大脾氣罷學,牽連了整個書堂的人,那半個月都過得慘烈。」
李斂笑道:「你知是誰畫得王八?」
張和才道:「能不知麼,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主兒,誰放個屁甚麼味兒互相都知道。」
李斂道:「你們不說?」
張和才做了個表情,蔑然道:「說?姥姥。我們這樣的人要還不互相幫襯著點兒,天下就徹底沒有容身的地兒了。」
李斂抿嘴輕笑一下,望著他不言不語。
她不言語,張和才也漸漸住下嘴。
他方才吐露得痛快,現下那股勁頭一過,想想自己說了甚麼,又想想和誰說的,忽才覺出彆扭來。
他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惱羞成怒道:「我、我說叫你別在這兒,瞧著了吧,就你在這兒瞎打聽,耽誤我工夫。」他猛一擺手,道:「你趕緊起開,別在我眼前瞎晃悠。」
李斂笑笑,道:「好,那我走了。」
話落便真的轉身而去。
張和才愣愣望著她背影片刻,撇撇嘴,走去掀開蒸器,將滾燙的書跳著腳捧出來,曬去大石上。
他又自忙活了些時辰,張林做完手頭上的事跑來幫他,陸陸續續又有幾人閒了,一同來曬書。
一眾人忙到過午,皆去吃飯了,張和才堅持說午間日頭最好,定要在這段時辰把書全曬乾,推了張林去取他的飯,自己在書庫前苦熬。
一上午忙得連趟茅房都沒去,張和才頂著三伏天的大日頭把蒸鍋中的書拿出來,又用塞了香嵩與芸香屑的熏燈縈過全乾的書冊,自己一人幹了兩刻鐘,漸漸覺得反胃噁心,頭昏得都站不住了。
他撐著把手中一批書熏了,放下燈,踉蹌去到一旁桑冠樹蔭下,扶著樹幹嘔。
張林取了飯回來,恰見到這一幕,嚇得他三兩步跑來,扶著張和才道:「爹!爹你怎麼著了?」
張和才渾身虛脫無力,一時只能擺手,說不出話來。
張林見此更怕,道了聲「您等著」,撒腿便朝外跑,路過一進園子,險些撞上在園中閒逛的李斂。
張林心下焦急,匆匆道了聲「容讓」,錯開她便要跑。
李斂認得張林,一把揪住他領子,道:「你怎麼了?」
「哎呀您、我這兒急得很呢,您就別——」張林掙了兩下,見實在掙脫不開,便道:「我爹中暑了,我得去請大夫!」
李斂愣了下,手不自覺一松,張林拽出自己的領子,扭頭便跑沒了。
回頭望望張林背影,李斂立在原地思索片刻,一個飛雁展翅,輕功提氣飛去了最近的下廚房。
她先從櫃後摸了壇老白乾,拿了一隻碗一塊淨布,又踏檐而走,快速奔回外院,在下人住所的樑上取了自己的包袱,又去後方井窖中碎了一碗冰取來,接著直去了書庫前。
如李斂所料,待她到時,張和才已經站不起來了。
半靠在樹蔭下長息著,張和才身子癱軟,手搭在額上,滿臉熱紅。
見李斂來到,他翻了個白眼兒,可又實在無力與她多爭辯,只能朝外打手,示意叫她趕緊滾蛋。
行至他身側,李斂挑一挑眉,輕笑道:「張老頭兒,都這時候了,就別逞能了吧。」
張和才虛道:「你他娘的……看甚麼熱鬧……」
李斂笑了一聲,單膝跪下來,從碗中取出塊冰給他,道:「含著。」
張和才微驚道:「你從……從哪弄——」
「少廢話,含著。」
「……」
張和才一臉不想吃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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