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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貴倒是其次,主要能買到什麼得看運氣。&rdo;虞度秋合上木匣子,扣上鎖扣,&ldo;西山雪女士的作品只能在展會上抽選,好不容易才湊齊春花、夏草、秋實、冬雪一套,多餘的送給我媽了。&rdo;
趙斐華嗤道:&ldo;你一個中國人:來美國,送一個巴西人日本禮物。&rdo;
虞度秋順手抬起他滑落下來的眼鏡:&ldo;這意味著藝術無國界,科學亦如此。藝術家賦予作品鮮活的生命力,科學家賦予人類延續的生命力。而生命,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之一,離開的人再也回不來了,無論活著的人如何懺悔……這就是我熱愛藝術和科學的原因。&rdo;
趙斐華總覺得他話裡有話,目光中似乎也沉澱著些許諱莫如深的情緒,不待看清,虞度秋便領著他們進了茶室,其餘人分散在周圍守候。
反正不缺人手,婁保國趁機偷了個懶,拉著柏朝去涼亭坐,美名其曰照顧他腳傷。
&ldo;我沒事。&rdo;柏朝站在涼亭入口,觀察四周,休閒褲遮住了腳踝,只露出一小截紗布。
婁保國鬆了領帶,熱得呼哧呼哧,用手扇風,見他穿著件短袖t恤,羨慕又不平道:&ldo;大哥,為什麼你不用穿西裝啊?少爺沒再給你一套嗎?&rdo;
&ldo;他給了,我沒要。&rdo;
婁保國頭回聽說虞度秋的要求還可以拒絕:&ldo;你膽子真夠大的……少爺沒罵你?&rdo;
&ldo;罵了,還說以後不會再給我定做了。&rdo;柏朝渾然不在意,&ldo;沒關係,那套破的我留著,回去找陳叔補,大不了自己出錢。&rdo;
&ldo;陳叔補一補得大幾千,你還不如買套新的。&rdo;
柏朝半天沒接話,目光落在花園一角,成叢的白木槿茁壯繁華,如同片片純潔的雪花。
&ldo;不是錢的問題。&rdo;
婁保國腦子裡猛地躥過一個念頭:&ldo;你該不會……捨不得扔吧?&rdo;
柏朝不答,可這時候沉默,等同於默認。
婁保國欲言又止,糾結半天,還是開口勸了:&ldo;大哥,我說句不好聽的,不管你對少爺是不是真有那個意思,都別太陷進去,少爺他天性就那樣,沒人看得透他。&rdo;
&ldo;未必。&rdo;柏朝想起剛才虞度秋說的話,低喃道,&ldo;他不是天性就那樣的。&rdo;
婁保國急了:&ldo;哎喲,你怎麼這麼犟呢,沒看見少爺今天對你愛答不理啊?我看吶,他已經對你失去興趣……&rdo;
柏朝身形一滯,突然反手從腰後拔出了槍!
婁保國瞬間從石凳上跳起來,連連擺手:&ldo;好了我不說了!別生氣!&rdo;
然而柏朝的槍口卻對準了涼亭之外,剛走過來的一名中年男子也嚇了一跳,立馬舉起雙手:&ldo;別、別開槍!自己人!&rdo;
柏朝厲聲呵斥:&ldo;誰!&rdo;
男子手裡提著個小箱子,驚慌道:&ldo;虞、虞少爺讓我來看看……您的腳傷怎麼樣了。&rdo;
柏朝把槍插回腰後,走下涼亭的台階,留給目瞪口呆的婁保國一個倨傲的背影:&ldo;你們都認為他高深莫測、難以看透,卻又都認為自己了解他,認為他不會在乎我。不矛盾嗎?&rdo;
婁保國:&ldo;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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