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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灯火灭了，隐在一处看看会有谁来。”婉儿想了想说。
于是，婉儿和溪儿隐在一块大石头后，果然，不多时，赵公公驾着马车从寝宫轱辘轱辘出来一路奔宫外而去。
“瞧，赵公公出马了，今夜宫里一定有事。”婉儿对溪儿说。
“溪儿愚钝。”溪儿说，其实溪儿是想说别管那么多。
“赵公公十有八九是去诏武承嗣。太后深夜急诏武承嗣，想是程将军命休也！”婉儿分析道。
“如若这般，姐姐守在这又有何用？”溪儿咕哝道。
“等赵公公回来看个究竟，若果然是，姐姐得拼死保程将军。”婉儿说。
溪儿听了沉默，须臾，低声嘟哝道：“管他谁死，与姐姐何干！”
“溪儿，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混账话来！”
婉儿又惊又怒，但又一想，溪儿来自山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又怎能要求她懂江山社稷之理呢！想到这婉儿立刻缓和了口气。
“你不明白！姐姐不应该责骂你！”
“溪儿就明白，能活着多好，假如我娘，我爹，还有我奶奶，他们都还活着该多好！”溪儿伤感道。
“溪儿，你怕死是吗？”婉儿握住溪儿的手，好凉。
“要不你先回采微苑，姐姐一个人在这守。”婉儿接着说。
“溪儿不怕死，溪儿怕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娘怎么活！”溪儿说。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自天皇托付重任起，姐姐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婉儿叹道。
“何必听一个死人的安排。”溪儿脱口而出。
“住口！你越说越没规矩了，这话是要杀头的！以后不可再说！”婉儿立刻呵斥。
“是，溪儿错了，可这是溪儿的心里话！”溪儿嘟囔道。
“好了，你什么也没说，姐姐什么也没听见！走，估摸着赵公公还有一会，我们到亭子里去避避雪。”婉儿说着与溪儿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