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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让霍维棠躺着,他去时,霍维棠已苏醒了片刻,在屋中环视了几遍,没有看到那最想见到的倩影,俄顷门被推开,他赶紧装作昏睡闭目,不曾想那人一出声,竟是霍珩的声音:“爹。”
霍维棠出了口气,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可笑,便真的苦笑起来,睁开了双眼。
他浑身脱力,起不得身,就大眼小眼地与霍珩对峙着,霍珩满脸担忧,“这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老御医嘴里含糊不清,我问他,他也不说明白,急死我了,我等会就找个好点的大夫过来,爹你别害怕啊。”
没想到落魄到这等境地,还有人关怀自己,儿子毕竟是亲生的,霍维棠感到无比欣慰,他舒了口气,“我自己身子骨自己明白,你不必挂在心上。”
霍珩将信将疑,但一向老实的父亲让他不相信他这是在耍什么把戏。
他在霍维棠病榻旁守了一会儿,在霍维棠一再地催促之下,满脸写着困惑地离去了。
他离去之后不久,葛宏推开了门,见左右无人,便鬼鬼祟祟地入门来了。
又不是公主。
霍维棠支起头看了一眼,他无奈地倒了回去。
葛宏坐到了他病榻之旁,将他的腕脉又扣住掐了小会儿,对霍维棠说道:“霍郎君你莫担忧,你这就是积郁成疾,思虑过重所致,瘀血吐出来就好了,但老朽同公主说,霍郎君这病要小心将养,不然会一病呜呼,公主听罢之后——”
他边说着,霍维棠先是一惊,一颗心惴惴起来,如绷紧了琴弦,目中隐隐含着几个激动和期待。
葛宏想了想,将实情道出:“公主虽然没有太过担忧,但终归是将霍郎君你留下来了。”
霍维棠懂他的意思了,他无奈地苦笑说道:“御医为何如此帮我?”
这样的忙,他也不知是否倒忙,但别人一片苦心,他不能不受。
何况这会儿即便向公主坦诚,他这个帮凶的罪名怕也是洗脱不了的了。
葛宏说道:“霍郎君当真是不记得了?”
“十年前,吾妻病故,她生前有一把最爱的琴,我原想让她带入地底,我无法与她为伴,只好让那张琴伴着她,也不至于寂寞……但下人毛手毛脚的,竟将琴摔坏了,未免我动肝火,竟一直瞒着我。等我得知时,离亡妻下葬已不足一月,当时京里没人能修,我知道霍郎君是最好的木工师傅,只好来找你。但我也知,霍郎君做琴千金不易,因此腆着一张脸去的,没想到霍郎君看罢之后,竟分文不收,替老朽修好了琴,这才赶在七七之日,让琴随亡妻入土,与她长眠为伴……”
经他如此一说,霍维棠想了起来,确有其事。
那时,兴许是同病相怜,他夫人尚在,可却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他见到对发妻一片情深的葛宏,情出自然,便伸出了援手,几乎连考虑都不曾。
“霍郎君,你对葛某是有大恩的人,这番恩情葛某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今你有难,葛宏区区举手之劳而已,能帮上霍郎君你,葛宏以此为幸。”
两个男人客套了一番。
霍维棠顿了片刻,“公主——昨夜里没有气急攻心?”
“没,”葛宏说道,“天黑了没瞧清,但霍郎君放心,公主绝不是狠心之人,否则你今日恐怕不在水榭了。”
霍维棠颔首。
他听葛洪的意思,就在屋里躺着,守株待兔,等公主过来垂怜。
但一个黄昏过去了,天黑漠漠,除了来为他擦身的女婢,无人来过。
他不大习惯被人碰,婢女来后,便装作才醒,让她们不必近身伺候,只擦拭了头脸,便让她们走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黑夜,仍是不见公主芳踪。
霍维棠急不可耐,他决意,若是再不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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