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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碼撥出去，她直起身子來踱步，嘟聲還未傳來的時候，她突然看到側邊石頭上的人影。
本來只是匆匆瞥過一眼，可那一幕宛如月光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把電話掛了，那道身影她永遠不會認錯，而眼前的景象她不敢打擾任何。
巨石伸到半空中，似乎懸浮在那裡，下面便是大海。宋辭不知道如何爬了上去，安靜地坐在邊緣，她已經完全融入進夜幕的山海中，燈光從她身後打過來，她變成模糊的剪影。
蕭瑟的海拍打著她的靈魂。
這太危險了，禁止攀爬的標識就在眼前，陳若安覺得自己應該把她叫下來，看著她小心的落地，然後歪著頭討饒說再也不這樣了‐‐好像應該這樣，但她一動也沒動。
她像另一尊石像，在巨石的腳下仰望著宋辭。仰望，看她伸展成山的指尖，她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了另一個宋辭。
是這樣的，無論是在黑暗中墜落還是在大海中溺亡‐‐死亡似乎從來都是宋辭的朋友。
這樣的人，她敢說自己能永遠擁在懷中嗎？
她敢說她屬於自己嗎？
宋辭回頭看向那條小路，她以為陳若安還沒回來。收回視線的時候，卻撞上正在仰視自己的目光。
她愣了愣，旋即撐著身子站起來，然後一連串動作跳下去了，流暢得仿佛已經排練過很多遍，甚至身上還背著兩個挎包。
她知道陳若安在想什麼，那一刻她坐在高高的山石上望向她，小小的人影子被拉得老長，她後悔沒提前點下來。
她把陳若安摟在懷裡，貼緊的時候才發現羽絨服的外表其實已經冰涼。
&ldo;你……
&ldo;別想那些，&rdo;她說，&ldo;我想看看海而已，我在想站得高會不會不一樣一點。&rdo;
陳若安抱住她，手臂收得很緊。
&ldo;陳若安，&rdo;宋辭說話的時候哈氣冒出來，&ldo;我也……&rdo;
她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從來都習慣於在黑暗的邊緣踱步，沒見過的山和海的交界，那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ldo;好，&rdo;陳若安摸摸她的背，涼，和手一樣涼，&ldo;但你‐‐&rdo;
她頓了頓，似乎在想還有沒有必要說這些，半晌，她淡淡道：&ldo;但你那樣太危險，這些石頭……隨時都有滾下去的可能。&rdo;
&ldo;真的？&rdo;
&ldo;沙灘上的石頭都是這麼來的，本來只有沙灘。&rdo;
宋辭蹭著她的羽絨服點點頭：&ldo;好，記著了。&rdo;
陳若安牽著她去望海台，走到欄杆旁邊，海風越過這裡就變成山風。
&ldo;宋辭，&rdo;陳若安看著遠方，她突然感覺大海也沒有那麼可怖， &ldo;我希望你永遠是快樂的，我希望你能永遠選擇自己最喜歡的道路。&rdo;
&ldo;好。&rdo;
&ldo;真的。&rdo;陳若安倚著欄杆，轉過頭來看她，她的愛人，在任何一種燈光下都有著讓人觸不可及的美。
&ldo;真的，&rdo;她說，&ldo;還有就是……希望你面臨選擇的時候能自私一點。&rdo;
宋辭這回不懂了，她不懂陳若安在說什麼，不知道陳若安又有什麼思考。自私一點，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已經做到盡然。
可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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