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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王爷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倒也不必惊讶。”林如歌轻飘飘地回答。
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并非轻视或嘲讽。
萧从戎眉头微蹙，手指捻玩着，一字一句追问，“那摄魂术，想必也是真实存在的？”
林如歌手停住。
摄魂术，是药王谷的秘术，通过药物来控制人的神志。
说直白点，类似于现代配合迷醉药的催眠。
她抬头，正式望向萧从戎，“王爷是在怀疑我对世子用了摄魂术？”
“帆儿一向不亲近旁人，对他的生母林小姐都若即若离，为何会寻求大夫的庇护？”萧从戎的怀疑不无道理。
他和萧帆帆朝夕相处了五年，尚且不能突破那道壁障，林如歌和林小薇来了半月不到，竟能让萧帆帆主动。
若非特殊手段使然，实在无法说服他。
“您说的这些，都是世子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林如歌眯起眼，“王爷若有疑问，大可直接赶我出京，换人便是。”
她行的正坐得端，这子虚乌有的评判和怀疑只会让她觉得好笑。
“大夫何必动怒，”萧从戎语气严肃许多，缓缓散发出气势，朝林如歌涌去，“本王的怀疑合情合理。”
“哼。”林如歌冷哼着，丝毫不退，与他针锋相对。
“本王自认礼数周到，待你不薄，如今大夫连一个简单的解释都不肯给，是否过于自大？”萧从戎隐忍着怒气，按捺着不发。
林如歌与他对视良久，才开口道，“中了摄魂术的人神志不清，思绪混沌，如行尸走肉。”
她娓娓道来，望进萧从戎深潭般的眼底，“王爷洞若观火，在清楚之后还对我有如此怀疑，着实让人失望。”
萧帆帆一切正常，除开对林如歌和林小薇有异常的亲近，和行尸走肉八竿子打不着。
正因如此，林如歌才懒得辩驳。
此话一出，萧从戎绷紧的脸色微微放松，凝固的空气也重新流动起来，风似乎都轻快许多。
外头的下人内心长舒一口气，暗道惊险，不免对林如歌心有怨怼。
明知萧从戎性情古怪，还非要字字句句都上赶着怼，她是不服输了有风骨了，苦得还是她们这些下人。
“看来是本王误会了。”又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融进风里，好像没说过。
“王爷误会的事未免太多了，日后还请王爷调查清楚来再来诘问，我并没有这么多时间一一回应。”林如歌冷声。
在她的眼中，萧从戎的身份只是提供了获得雪灵芝的便利，仅此而已。
萧从戎眼角收缩一瞬，看着这个不知身份悬殊的人，有意提醒，“药王谷纵然独霸一方，有济世之才，但终究只是江湖门派，还在惠国王土。”
“若我有作奸犯科，王爷尽管来抓。”林如歌不卑不亢，身形板正。
微弱的风声卷过两人的耳尖，带动起丝丝发梢。
“若王爷没有其他要质问的，那我就先去给世子拔毒了。”林如歌主动结束对话，简单收拾了下拧起药箱往里屋走。
不过她有点高估了自己的握持能力，单手拧着繁重的仪器走出几步后便感觉要脱手。
但男人的目光就跟在身后，总不能在这关头出丑，人争一口气，林如歌深呼吸一口，用力攥紧了仪器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