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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宫妃皆下意识地看向沈皇后，好奇着这个向来沉稳大气的国母会不会因此失态，毕竟她掌管后宫多年从未有过差错。
可不等皇后回应，就见立于她身侧的紫衣宫女怒目圆睁，小小上前一步，愤懑不平道：“大胆，怎敢如此跟皇后娘娘说话。”
谢云湄笑意吟吟，丝毫不恼，一手撑着脑袋，慢条斯理道：“曦兰姑娘好大的威风，众妃跟前也敢如此放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众妃之首呢。”
说着，还将眼神故意引向檀贵妃的位置上，颇有暗示的意味。
曦兰的心态不稳，没有皇后身边的芷月那么沉得住气，当即便失态了，指着谢云湄道：“你！”
谢云湄也是诧异不已，这样不经事的宫女，怎么会在皇后宫中成为掌事宫女的，若说是萱妃身边的大宫女还有几分可能。
“瞧瞧，臣妾失言了。那日多亏了皇后娘娘仗义执言，臣妾感激不尽。”
谢云湄不看曦兰气急败坏的模样，噙着那抹不怀好意、又妩媚动人的笑，冲着皇后开口，瞧着是真心实意道谢，活像多要好的姐妹似的。
只是沈皇后压住了心中的气，愣了好片刻才应：“本宫......”
谢云湄才不给她机会，她早就看这个曦兰不顺眼了，今日不将她活生生扒下层皮来，她就不信邪。要是在咸阳，她才不管是哪个王妃贵族的家仆，早就拖出去杖责发卖了。
谢云湄截了沈皇后的话，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对皇后的大宫女隐隐暗示，“只是这曦兰姑娘，年轻气盛，真的能伺候得好您吗娘娘。”
萱妃看向谢云湄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佩服，这样的事，给她八个胆子她都做不出来。
沈皇后暂时沉住气，面不改色的看着谢云湄，二人在无形之中对峙。可曦兰不是个稳得住的，她跟随在沈皇后身边，向来张狂惯了，不是个主子却硬是养成了主子的脾性。
“奴婢服侍皇后娘娘数年，昭仪娘娘莫要随意挑拨。”
谢云湄抬起右手掩在唇边，娇媚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四处乱飘，笑得鬓上的步摇都微微晃动，“你也知道你是个奴才呀。”
德妃等人知道这一局恐怕沈皇后扳不回来了，纷纷低下头去喝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曦兰，退下！”沈皇后恨铁不成钢，沉声斥道。
此时，一直喝茶不吭声的谢婕妤站了出来，那高山翠竹般脆生的声音骤然在殿中响起，“曦兰姑娘以下犯上，皇后娘娘当真要坐视不理吗。”
沈皇后淡淡觑了谢婕妤一眼，心中不愉。谢云湄未入宫前，谢婕妤一向是依附于她的，虽说没有明确战队，但她也庇护了谢氏已久。
果然，再亲也亲不过血缘。
“曦兰冒犯昭仪之事，本宫绝不会姑息。”沈皇后的完美面具终究出现了一丝裂痕。
沈皇后知道，除非如谢云湄的心意惩处曦兰，否则她与谢云湄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可是罚了她，让她堂堂皇后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是此次，是谢云湄亲自出手为难，若是不给个严厉些的交代，恐怕谢云湄不会善罢甘休，否则她何必自降身价和一个宫女斤斤计较，直接让身边的宫女寻个错处让她做主便是了。
“臣妾拭目以待了。”谢云湄端起手边的茶盏微微一抿，眼中闪过得逞的目光。
待午膳时，坤宁宫那边就传出曦兰误摔了皇后的珍宝，被罚了十个板子、降为二等宫女以示惩戒，谢云湄心里觉得不够，却也舒坦了不少。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只有谢云湄偶尔发出些声响，一会儿跟德妃搭搭话，一会儿跟谢婕妤聊聊天，落在萱妃眼中格外烦躁。
萱妃惯是个说话不过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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