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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就謝天謝地了！可憐的孩子，他剛剛降生到人世就經受了這麼大的苦難！他們來到的是一個嚴酷的世界。我有新消息要告訴您。&rdo;
&ldo;是好消息？&rdo;
&ldo;在我們這個時代都是壞消息，不過對您來說這多半是好消息。&rdo;
&ldo;謝謝，&rdo;凱特應聲說道，&ldo;您的好心我永遠也不會忘記。&rdo;
&ldo;請告訴我，您的頭還疼嗎？&rdo;
&ldo;已經好些了，至少不怎麼頭暈了。頭暈時那種噁心的感覺已經消失，發作的時候真把人折磨死了。&rdo;
&ldo;這是腦震盪的症狀。&rdo;
&ldo;是的。要不是我的頭髮濃密粗硬，孩子根本就保不住了，鋼樑首先砸在我粗硬的頭髮上。&rdo;
&ldo;您的頭髮不是濃密粗硬。您有一頭蓬鬆華麗的秀髮。我第一次來訪時，就非常欣賞您的頭髮。您是否使用過特殊的洗髮劑？&rdo;
&ldo;是的。叔叔經常從瑞典給我們寄來伊朗的指甲花洗髮膏和優質的美國洗髮劑。&rdo;
凱特心裡對一切都很清楚。她在腦子裡對這位&ldo;保險公司先生&rdo;向她提出的問題都‐一加以分析琢磨。關於斯德哥爾摩有個叔叔的說法是萬無一失、經得起檢驗的。有關那隻箱子她曾考慮過幾種說法。她知道，這是一個最棘手的問題。今天為了竭力迴避這一問題，她自稱病體欠佳。她決定注意觀察&ldo;保險公司間諜&rdo;的活動。利用瑞典有個叔叔這一情況最便於對他進行觀察，可作為相互間的試探。主要是她要採取主動，首先留神他的言談舉止。
&ldo;順便問一下，您叔叔在斯德哥爾摩有電話嗎？&rdo;
&ldo;我丈夫從沒有往那兒打過電話。&rdo;
她還不相信埃爾溫已不在人世。對此她實在難以置信。當她第一次歇斯底里發作，悲痛欲絕地默默飲泣時，一位年邁的衛生員勸她：&ldo;別這樣，親愛的。我兒子當時的情況也這樣。大家也認為他完了。他過去曾躺在醫院裡，現在靠一條腿蹦著走，可畢竟是在家裡，不會應徵入伍去當兵，這樣他可以繼續活下去。&rdo;
凱特恨不得立即給施蒂爾里茨寫張便條，請他打聽到埃爾溫的下落。但她懂得，絕不能這樣做，儘管她必須和施蒂爾里茨取得聯繫。因此，她迫使自己冥思苦想，怎樣才能巧妙地和施蒂爾里茨取得聯繫。他一定會在醫院裡找到埃爾溫，這樣就可以放心了。等到這一切都結束後，孩子和埃爾溫便可以在莫斯科遊逛了。當陽光燦爛的初秋到來時，空中掛著一條條金光閃閃的蛛絲，潔白的白樣樹挺拔秀麗，樹葉一片金黃。
&ldo;只要醫生一旦允許您起床，&rdo;那人繼續說，&ldo;公司會立即幫助您通過電話和您叔叔聯繫。您知道，瑞典人保持中立，他們很有錢，再說，幫助您也是叔父義不容辭的責任。您讓他在電話里聽聽孩子的叫喊聲，他就會動心的。現在嘛……和公司領導已經談妥，在查清您的保險賠償金總額之前，日內我們先付給您第一筆錢。但我們必須有兩名保人的簽字。&rdo;
&ldo;什麼人？&rdo;
&ldo;兩個能……做保的人。請原諒，我只不過是個普通職員。請別生氣，那兩個人要能證明你的誠實。再一次請您正確理解我的意思……&rdo;
&ldo;可是，誰會來當這樣的保人呢？&rdo;
&ldo;難道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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