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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地撩人心弦,他问:“酒呢?”
余锦年忙把酒盅举到季鸿唇边,没想他又说:“方才不是这样饮的。”他一时错愕,心道,这难不成是要我那样用嘴喂你么。
被季鸿好整以暇地盯了一会,余锦年咬了咬牙,将酒含在口中,颤颤巍巍去捧季鸿的脸,可他哪里会这样旖旎醉人的渡酒法,只觉得嘴里的酒液烧得他整条食管都火辣辣的,还没等贴上男人的唇,口中的酒就已被自己咽得差不多了。
季鸿见他心生怯意,便推波助澜一把,垂目道:“算了,下去罢。”
余锦年一听,果不其然中计,明明口中已经没有酒了,仍莽莽撞撞地贴上去,含住季鸿的唇瓣轻轻一咬。他前世今生加起来,莫说是女孩子的唇,便是女孩子的手也只是幼儿园做游戏的时候牵过几回,仅有的几次接吻经验也全来自于季鸿,且多是被动承受,至多算个半推半就。
他用了点力气去咬季鸿的唇,这就不像亲吻了,更像是报复——报复季鸿一声不响地消失一整个下午,报复他让自己担惊受怕,生怕他就此一去再也不回来。
余锦年越亲越生气,这怕是他人生里最气的一个吻了,他气呼呼伸手推了季鸿一把。那柱是圆的,季鸿也只是虚虚倚着,被这么冷不丁一推,措手不及地直接向后仰去,两人双双噗通斜栽进花池子里,压塌了一大片花苗。
所幸坐凳楣子也不高,季鸿后背着地,懵了好一会,余锦年半骑半趴在他身上,有了头一回主动亲吻,这会儿简直是胆大包天了,揪着季鸿的领子又凑上去咬了一口。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听得季鸿“嘶”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蹙眉道:“属猫的么?”
“猫才不屑咬你。”余锦年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愧疚道,“哎呀,真的咬破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又觉得这是自己咬出来的,竟还分外自豪。
他偷偷看一眼季鸿,忽然串起今天一天的遭遇来,不禁心生恹恹,终于肯从他身上下来,伸手去捡掉在花圃里的酒盅,见杯沿已经脏了,便弃之不用,直接对着酒壶的嘴儿畅饮,失落道:“是我不好。荆忠害死了二哥哥,我却非要救他,你离家出走也是应该的。可我并非是存心与你作对,他当时那个模样,不救就是等死了,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他死在我面前……等荆忠稍微好一些,我就将他转给寿仁堂,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季鸿看他眸中一会明亮一会黯淡,不由心软道:“如何是离家出走了,我只不过去酒肆坐了坐。”
这事颠来倒去,实际上与余锦年又有何关系,他只是尽了一位医者的本分,只是不想看见有人血溅当场。
且说到底,荆忠也不过是个临阵脱逃的小角色,他如何能害得了季延。只是自二哥去世已经有十六年了,当事者已所剩无几,关键人物也早已被挫骨扬灰,头颅在北雁关城墙上生生示众了三年,此时莫说是仇人,就算是仇人的一抔骨灰,也早已寻觅不得。
能够记恨的,除了季鸿自己,就只有当初那个贪生怕死,丢下二哥兀自逃跑了的侍卫荆忠——纵然那侍卫即便死守二哥到底,也不过是将季延的死期往后拖上一时半刻罢了。
时隔多年,有关二哥季延的一切,都似北雁关外的寒沙一般,已随着风雪飘逝,是是非非都已捉摸不清。
而荆忠的出现,却撕裂了季鸿掩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堪过往,陡然刺伤了那他自以为愈合,其实却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临敌弃主的荆忠仿佛是一面光可鉴人的悲惨铜镜,与其说他是记恨荆忠,不若说他是记恨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如今季府上下,已经一丝季延的痕迹也无,就连院中的盆菊也悉数撤去,好像二哥从未存在过一样,每个人都缄口不语,战战兢兢,生怕提起这个早逝的优秀嫡子而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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