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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韞城亦發了狠，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子底下，喘著粗氣，「誰讓你那日跟我提走這個字……我若選妃你會生氣，會主動來找我，會留在我身邊，那我便選，明日就——！」
這話註定是說不完的，花流親夠了，心中嘆息一聲，他可能還要載到這人身上七八輩子了。
待到終於折騰夠了，花流回味著讓他氣了一整天的那句外面傳來的閒話。
「皇上大約是要選秀了吧。」
終究是氣不過，咬著牙恨恨地朝寧韞城道：「你若誠心如此，不如跟我走，我帶你回江城，就說是你上趕著嫁給我，我祖父就不會如何怪罪了。」
寧韞城連停頓也沒有，只道：「好。」
花流終是抵不住這一句輕描淡寫的「好」，氣的牙都咬碎了，也再也狠不起來，然而這滿腔的怒火實在是不好直接散了，花流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帳頂，竟然發起了呆。
寧韞城覺不會錯過這種好時候，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人攬過來，一寸寸的親著。
兩雙唇又糾纏在一起時，花流嗚咽嗚咽地說了句什麼，寧韞城喘著粗氣將人放開，一邊用拇指去擦拭花流已經紅腫了的唇瓣上的銀絲，一邊問道：「你說什麼？」
花流面容有些暗淡，道：「我說，你胳膊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我從不知你何時受過傷。」
寧韞城將頭與花流靠在一處，他想起了很多事，這大概是一段很繞的故事，他因花淳的緣故，立志要保護寧韞良，可是存了私心，覺得保護不夠，要發誓，要「生死與共」，後來這誓言發展到要與他成親，非成不可。
寧韞城覺得這許多解釋起來太麻煩，便直接道：「是我幼時發誓要與你成親，若不成，就死了罷。」
說完，便將那日的那些事一一說與花流聽。
少年的誓言稚嫩純粹，花流不知聽到了多少，那夜之後，又大搖大擺地出宮回了一趟花家，自此十幾日沒有回宮，寧韞城氣急了就要去花家提人，就見花流又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並伸出一隻袖子給寧韞城瞧。
他的胳膊上層層疊疊地裹了許多紗布，他道：「你打開瞧瞧。」
寧韞城帶著心疼和不滿急切地拆開來，不是傷，已經好了，花流跟他冷戰的日子，將這道傷疤養好了。如今在他胳膊上的，是和自己一樣的一道疤痕，只花流的更新一些。
花流笑道：「既然只能無媒苟合了，也該有個誓言，我愛了你這些年，竟不知你先對我盟了誓。」
一夜春光溢滿寢室，月只圓滿孤單的墜在天上。
割臂之盟，立誓寧約，是為男女秘定婚約，拜天地簽婚書雖好，若不能，兩心相悅，也夠圓滿了，今日互相立誓，便權當二人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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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何家議親
關於朱氏女一事，范太師一派催的愈發急切，俗話說言多必失，一封封摺子遞上去不見回音，老太師愈發急躁，言辭不斷變得激進凌厲，沒多久，左相一派就有人參老太師言語無狀，以下犯上。
太師冒雪進宮陳情，苦等許久，聽內侍來報，皇上與左相有要事商議，讓老太師先行回府。
內侍特意道：「皇上說，老太師年紀大了，腿腳不便，雪天路滑，便傳轎攆走吧，叫老太師不要覺得這也是逾矩，此乃皇上特準的。」
「也是」二字用的實在巧妙，這賜轎攆的恩典亦像是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太師臉上。范太師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抬起頭來，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著，渾濁的雙眼裡團上了熱淚，顫巍巍道：「老臣謝皇上體恤，不敢放肆。」
漫天的大雪，偌大的皇城，襯著佝僂著背顫巍巍踽踽獨行在雪路上的老人更加可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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