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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餃。
&ldo;喂,前幾日那個攔下柳大人轎輦的的女子可曾聽薄老闆提過?&rdo;
&ldo;這倒不曾聽薄老闆提過。&rdo;
兩名莽漢子坐在鋪子的一個角落,一口一個鴨肉蒸餃,一口一句低聲嘀咕,與他們身後的角落裡低調坐了一名男子,他背對著眾人無聲地動筷吃食,一副我離你們遠點你們也離我遠點的模樣。
&ldo;老闆,你總算來了,日上三竿了!&rdo;
鋪門口傳來小二目無尊卑的戲謔聲,眾人循聲望去,正是老闆薄元,他身形略胖,肚子圓凸,笑吟吟的一身貴氣,完全不像過著妻管嚴的日子。
眾人遙望薄元進店,有事相詢的一窩蜂全部涌了上去,又被薄元皺著眉頭一把推開,&ldo;幹什麼幹什麼!沒規矩了麼都。要問事,老規矩!&rdo;
鋪里小二一聽忙上前將人們與老闆隔開,待得自家老闆走到櫃檯的專座坐好後才道:&ldo;咱餃子鋪問事兒的規矩,三碟蒸餃一件事,吃光了才能拿著碟子來問我們無所不知的老闆!聽清了麼!&rdo;
話音一落,眾人頓了頓,這規矩真是巧妙得很!
餃子鋪里問事兒不必給錢,因為薄元曾道這些多都是謠言做不得准,但若是不虧本,此法便起到彌補虧損的效用,三碟蒸餃既有利於自家生意,還不至於讓等著的人們無事可做。
最重要的是,看得起吃得下他們家蒸餃的人,才配和他薄元一談!
世上知音難覓,徒慰己身,此舉倒可看出薄元此人身負長才屈身市井卻不失能人氣度的好風采。
但大傢伙兒聞言來不及多想,一個個不停點單讓小二哥趕緊送上熱騰騰的蒸餃,鋪子裡亂成一團,而小二哥此刻也熱於服務,鋪人越多,他的工錢也能多撐點荷包。
一陣又是點單又是上菜的忙亂過去,小二見鋪子裡客人們都只顧著面前的蒸餃後才揉著酸軟的肩膀慢慢走到角落裡坐下,餘光掃到了一名背對人們而坐的男子,看他背影高瘦,靜坐之間隱隱有一股沉穩而發的氣質。
餃子鋪小二多年來被自家老闆&ldo;培養&rdo;的精準眼光告訴他自己,此人不俗。
他不顧肩上的酸痛,腳步一轉繞到男子身側,位置不太好故看不清長相,只得諂諂一笑,&ldo;這位客官,點餃子了沒,點小菜了沒啊?還需要什麼不?&rdo;
男子冷冷地瞟了小二一眼,一手端起桌上的清茶喝著就是不言語。
小二拿熱臉貼人冷屁股卻也不怒,又笑嘻嘻道:&ldo;這位客官,來餃子鋪吃餃子,來問事兒更要吃餃子了!可你桌上空空如也……&rdo;
男子不待小二說完就擱下茶杯打斷話語,&ldo;三盤蒸餃。&rdo;
小二話兒被堵,訕訕應了聲&ldo;好的&rdo;便扭頭走了,男子依舊將冷冷的背影對著鋪子內諸人,有意無意地,這樣的背影卻被有心人收入眼裡。
小二雖然被男子話噎,但還是很盡責地為他上了三盤可口的蒸餃,熱騰騰水潤潤的,一河鮮、一時蔬、一豬肉,香味濃郁,讓人食指大動。
男子舉箸夾了一時蔬蒸餃入口,皮嫩餡爽,正想再吃一個河鮮試試之時,鋪子裡有人已狼吞虎咽吃了三盤朝櫃檯的薄元嚷道:&ldo;薄老闆,俺吃完了,可以問問題了吧。&rdo;
後頭一個長相粗魯的矮廚子掀了帘子端了杯芳香四溢的茶水給薄元,後者看也不看問話者一眼,接茶而道:&ldo;洪老三,你要問的無非也就是賭場上的貓膩,這等吃喝嫖賭的爛事兒也跑來爺這兒亂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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