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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丹薇的盔甲被脫掉,她如被放進了油鍋的魚。弘曆的喘息濃重,油溫上升,她已經麻木,只隨著油鍋翻滾。
煎熟之後,倒一勺黃酒,沿著鍋邊淋下去,又是一陣呲啦,魚肉的香氣混合著酒香四溢。
弘曆在低吼:&ldo;丹薇,丹薇&rdo;俯身下來,將她緊緊擁住,貼著她的耳朵滿足長嘆,呢喃低語:&ldo;我這些天都在想著你,做夢都想,想天天陪著你,看你與永璉三格格在一起歡笑,吵鬧。&rdo;
傅丹薇本來波瀾不驚的心,此時終是有了些情緒,露出譏諷的笑容。
確認生命中的荒誕感絕不可能是一個終點,而恰恰是一個開始。(注)
弘曆居然很深情。
弘曆略微遺憾地說道:&ldo;時辰太晚,不然我可以給你賦詩一首。&rdo;
傅丹薇默默披上衣衫下床洗漱,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他。
乾隆的詩!!!
作者有話說:
註:出自加繆的《局外人》。
第十章
弘曆跳下床,跟在傅丹薇身後,一起來到淨房,眉飛色舞說道:&ldo;我已經寫了近一千五百首詩詞,打算裝訂成冊&rdo;
居然在登基前就高產達到了一千多首,乾隆一生付梓傳世的詩冊,共計四萬多首。
就是蒼蠅產卵,都沒他這般勤快。
傅丹薇深吸了一口冷氣,猛地回頭,弘曆的話驀地停了下來,神色探究打量著她,語氣輕淡問道:&ldo;你嫌棄我的詩?&rdo;
弘曆聰明絕頂,傅丹薇收斂起情緒,搖搖頭,斟酌著說道:&ldo;不,我在驚訝爺的文思泉湧,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rdo;
&ldo;寫詩並不要文思泉湧,仔細推敲。&rdo;弘曆笑了起來,眉毛高高揚起,不可一世。
&ldo;寫得多了,總有幾首流傳千古。比如以前的大詩人,一生寫了那麼多詩,傳世的又有幾首?寫得不好的,他們全部銷毀了,我的不用銷毀,全都留著。且不論詩的好壞,至少在數量上,我就能遠勝他們。漢人讀書人不是瞧不起滿人嗎,我就偏生讓他們瞧瞧,旗人照樣行。&rdo;
原來以量取勝,也是一種勝利。他做任何事,都有其目的。加上聰明且勤奮,幸好對自己有深刻認知,並不會以為自己的詩天下第一。
憑著這種不要臉的聰明勁,傅丹薇估計把弘曆放在任何時代,他都能成功。
弘曆難得與人能談及這些,越說越多:&ldo;永璜上學堂之後就要慢慢學習寫詩,寫得如何先不管,學多了,自然就會懂。永璉比永璜聰明,你多教他背詩,讀詩,我的兒子們,都得學起來,萬萬不可偷懶。&rdo;
傅丹薇知道這時候該順著他的話,不時附和幾聲,方顯得她夫唱婦隨。
可是她實在是煩躁得不行,臉敷衍都懶得敷衍一下,更不想聽弘曆顯擺。
傅丹薇記得乾隆對兒子們,可是冷酷無情,幾乎等於直接告訴他們,如果敢私底下爭奪皇位,就殺了你們。
身上出了汗,黏膩著很不舒服,傅丹薇不想在這時候跟他談詩,更不想與他談如何教養兒子。
憑著乾隆後期朝政的昏庸,加上那堆被圈養廢了的兒子,他實在不配談這些。
傅丹薇手捏著衣襟絆扣,因為弘曆在,手半天都沒有動。
弘曆看到傅丹薇手指的動作,神色微頓,臉上浮起耐人尋味的笑,走到她面前站住,低頭含笑說道:&ldo;困了?累到了嗎?你的身體太弱了,要多吃些,豆腐煮泥鰍最滋補,秋天吃正好。&rdo;
廚房裡到了秋天,喜歡做一道泥鰍鑽豆腐,說是吃了滋陰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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