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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說話,咱們是皇帝,不能隨便罵人。
沒過幾日丘禾呈上辭表,告老還鄉,滿朝立刻將眼睛瞄上新任的尚書令溫鈺,好麼他業務還沒上手,先被明著暗著打聽了一籮筐後院的事。清心殿得到消息,龍顏大悅:你也嘗嘗被催婚的滋味兒哈哈哈。溫鈺受不住,要說從前他在江湖上執掌白玉樓,貼上來的人也有,但是顧忌他的晴時刀總要掂量掂量。可是江湖上誰人不識晴時,朝中人識也是不識,溫鈺被逼無奈進宮求旨。
溫鏡俊臉一板:「不行,幹什麼?找扶風去給你擋桃花鎮場子?這旨我可不能發,助紂為虐呢。」溫鈺翻了無數個白眼,無法,只得親力親為。於是可不得了,秘書省的人就整日看見溫大人,上衙時默默跟在他們一名校書郎馬車後頭,下衙時又顛顛地過來接人。
說是接人,實則只在門口略得一個頷首,這名叫做扶風的校書郎便是敢給宰輔大人臉色瞧,從不同車而歸,有時一句話也吝嗇。
他不是故意冷臉,他是實在不知要說什麼。
這日扶風實在受不住,立在階上撇過眼:「你…明日別來了。」
「不行,要來的。」溫鈺在階下仰頭看他。
扶風不願回視,只垂著頭道:「要來多久呢?你如今可是尚書令,成日這樣像什麼話,往後你娶妻生子…」
溫鈺截口打斷道:「不會有這個往後,扶風,」男人從前是紫袍如今依舊是紫袍,映襯得每一寸目光都專注而執著,「你若不允我,我日日都來,就像你在白玉樓三年,夜夜候我歸來。」
三年,千餘個日日夜夜,沒有說破一句心意的日日夜夜,他習慣等候,而他也早已習慣他的等候。溫鈺自己都不知道,他根本早已離不開面前這個人,即便是昔年要與韓頃撕破臉的緊要關頭,他也一度捨不得放他走。
無情尚不離,有情安可別。
扶風目光游移,不肯也不敢信他,而溫鈺百折不回:「你且看著。」
後來果然,尚書令溫鈺花了整整三年時間,風雨無阻,每日裡都要往秘書省走這一程。朝臣同僚從起初不屑一顧:一時新鮮好頑罷了,位極人臣一人之下,溫大人身邊總是不缺美人,怎可能一直看一張冷臉?可是一年又過一年,看戲的、調侃的紛紛開始咂舌,嘖,難不成…當真是存了長久的心思?間或幾個御史上奏表彈劾他,說他褻狎下臣,陛下卻也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來來來,下注下注,一張東家桌上賭的是溫大人能堅持多久,另一張桌上賭的是校書郎能堅持多久。
眨眼間三年之期近在眼前,這日溫鈺早早候在門口,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扶風出來,照例只稍稍望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忽然三年間恪守禮儀的溫大人忽地掠近,一張臉嚴肅里透出一些凶煞,砰地一掌拍向無辜的馬車。馬兒受驚引頸長嘶,內侍趕著要安馬收拾,一片喧鬧中溫鈺執拗地捉住扶風的手腕,開口竟然含有三分委屈:「你何時才願意理理我?」
扶風驚訝抬眼,他見過盟主無數張面孔,強敵環伺前睥睨果敢的面孔,燭光搖曳里睡眼惺忪的面孔,晚間歸來時風塵僕僕的面孔,私語呢喃時蒸一層薄汗的面孔…但從沒見過這個男人示弱的面孔。
盟主,尚書令,溫鈺…竟然在他面前扮委屈裝可憐?是…在撒嬌麼?扶風睜大眼睛滿目驚呆,一時間手腕忘記抽回來。
「你的馬車壞了,」溫鈺見狀開始蹬鼻子上臉,「坐我的。」
「我…」他一句話沒說完,叫拉著稀里糊塗上了溫鈺的馬車,車幔甫一垂下,溫鈺不由分說欺進,掰著他的下頜親上他的嘴唇。
溫鈺咬著他的嘴唇,唇齒交纏間一兩句喟嘆傾瀉而出:「扶風,扶風…」
正人君子,詩禮簪纓,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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