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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卻漸漸明白,這小公子連一隻無人問津的大白狗都願耐心投餵、悉心照料。
若非年少時經歷諸多不幸、顛沛流亡,他怎願凶神惡煞的防備周邊意欲親近之人,怎願如刺蝟般豎著爪牙、包裹自己不堪的過往?
寧嫣輕輕仰臉,抬手去拽蕭南燭的袖擺,目色愈發柔和:「小表叔,咱們進屋好麼?」
蕭南燭垂首望她,這才發覺夜間寒氣砭骨,她現今終歸是六歲稚童的身子,臉頰紅撲撲的,怕是被凍著了。
「好,咱們進屋再說。」蕭南燭接過她手中紗燈,牽著她行至正堂。
正堂內清簡依舊,一輪壁月映著寒枝自窗欞透入牆壁,樹影颯颯搖曳,送入一室清寒冷氣。
寧嫣在楠木桌邊尋了張軟椅坐下,蕭南燭「吧嗒」關窗,又斟茶過來,溫聲起唇:「嫣兒,先喝杯水暖暖身子。」
寧嫣接過茶盞,輕輕一抿,渾身舒暢。
蕭南燭撩袍坐至她身側,微微思忖道:「嫣兒,這麼晚來找小表叔有事麼?」
寧嫣一噎,捧著茶盞又抿了口香茶。
她驟然得知蕭南燭過往經歷,一時心生不安罷了。
只是眼下有意勸他莫因過往之事心生困頓,以致於弱冠成年後如前世般冷郁、陰沉,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寧嫣目光輾轉,忽而瞥見蕭南燭右掌間仍舊裹著那條滿繡赤色軟帶,忙探出脖子:「小表叔,你沒有自個兒處理傷口麼?」
蕭南燭正凝目瞧她,聞言瞥過手間蝴蝶結,輕掩衣袖道:「無礙,一時給忘了。」
寧嫣眉間略有責備之色,跳下椅子踱至他跟前,拉起他冷玉似的手掌左看右看:「血流在你自己身上,如何能忘了?還痛不痛?」
蕭南燭冰涼的指尖覆上一雙暖乎乎的小手,瞧著寧嫣低首蹙眉的緊張勁兒,他微微愣怔,話至嘴邊轉了個彎:「痛,很痛。」
「先前不曾察覺,眼下不知怎麼,如利刃削骨,越來越痛。」
寧嫣瞟他一眼,有些不對勁,又不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只好當做他身上傷患太多,一時挨不住疼,輕吁道:「小表叔平日也該注意些,若再受傷,記得及時處理才好。」
蕭南燭壓下唇邊笑意,頷首應是。
寧嫣往他掌心呼口熱氣,想起前世自己被碎瓷片刮破手,在這裡找來了傷藥,便昂首詢問:「小表叔,此處可有紗帶、金創藥麼?我幫你重新包紮好不好?」
蕭南燭自然也記得前世之事,眸光掠過一縷異色,應道:「嫣兒稍等,小表叔去找找。」
不消片刻,蕭南燭拎來一隻黃花梨藥箱。寧嫣將它擺至軟椅上,有條不紊的掀開,一點點為他擦拭傷口乾涸的血跡,又輕輕敷上藥粉。
其間,她見蕭南燭面色如常,未覺痛意,便閒聊似的問他:「小表叔,你聽過當朝四皇子嗎?」
蕭南燭指尖輕動,藥粉撒偏了些,寧嫣暗道自己戳中他秘密了,抬臉朝他溫柔微笑:「我來這裡之前,在長康堂聽父親提到他了。」
「小表叔不曾聽過,」蕭南燭搖搖頭,聲音淺淡:「嫣兒為何忽然提及此人?」
「哦沒什麼。」寧嫣擱下藥瓶,兩手捏著雪色紗帶在指尖轉了圈,又一圈圈纏上他蒼白的手心。
她的聲音含著小女兒家不諳世事的嘆息,小心寬慰:「只是聽說了有關他的宮中秘辛,聽聞他生母去世,一人流浪在外,不知生死,聽著好像很可憐。」
蕭南燭眸中碎光盈盈,垂目望著她,久久未語。
寧嫣也不知他有沒有瞧出端倪,只得接著往下說:「其實我的生母也去世了,娘親離世那段日子,我夜夜縮在床角偷哭,每每夜間雷鳴,就好像天地塌陷一般,我只覺自己被遺棄了,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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