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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讓這個孩子對世界抱有某種過高的期待，以至於在下一次碰見什麼良知欠缺的人時，仍然選擇主動靠近與盲目相信。
這是假惺惺的大人所能給出的最大的、冷酷又細緻的溫柔。
姜翟的眼神忽而柔和了下來。
「謝謝你，陳老師。」
陳奕然面上端出一個溫和的「嗯」。
很良師益友的氣氛，他為自己的表現點讚。
但那少年卻又突然不走套路地勾起唇角，近乎惡劣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老師，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很假嗎？」
「……」
陳奕然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抬起手，指了指姜翟臂彎里蔫嘰嘰的小貓。
他慢條斯理道：「同學，恕我直言，你這是在慢性殺貓。」
姜翟：「……」
失語的工夫，那總是戴著一副虛假面具的大人已經面色平靜地走進家門。
房門被關上了。
廊間重複寂靜。
姜翟提起仍舊生龍活虎的傻貓看了一會兒，半晌，仰頭靠在牆邊，低低地笑了一聲。
接到姜翟莫名其妙發來詢問2號樓新來的美術老師叫什麼名字的簡訊時，郁子升正在客廳里招待老郁家親戚。
他抬手回了個「不知道。你有病？」過去，立刻被眼尖的佟綺煙看見，輕聲斥道：「又玩手機！大人們都在也不知道主動倒水！」
「哎喲，現在的孩子都這樣，沒事。」大伯母笑著給他打岔。
「子鈺也是，一回家就捧著手機連頭都不抬。」
佟綺煙嘆了口氣：「但子鈺上的可是t大呀，我家這祖宗頂多能進家門口的電視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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