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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皇宫中，人影憧憧，乾清宫内，启明皇帝冷着眼看向身前满身鲜血的人。
在大周皇宫行刺一国之君，大周多少年没有过这等事了。
“墨家！”
“莫凌霄。”
“萧……。”
启明皇帝挥了挥手，屋外一地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他本该将这三人全杀了的，但他终是不敢，不敢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他是活不久了，但萧立渊却要死得比他快。
“将他们废去，收监于天牢之中。”
宁远的手鲜血不住地往下滴落，煞白的脸色和杂乱的呼吸，揭示着他的伤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好。
“是……。”
“啪”，脚步声传来，宁远面色一紧，侧头看向故意发出声响的时间。
他心中原本的庆幸还有启明皇帝的冷笑全部僵在脸上。
今夜他们主仆能活，仅仅是因为时艰未至罢了。
可现在……。
一块碎玉抛落在启明皇帝怀中，时艰没有多言，走向萧束楚三人，手中劲力吞吐，直接将三人内力封禁。
时艰指了指萧束楚三人，而后又指了指自己。
在启明皇帝惊惧而忍怒，在宁远决死的目光中带着萧束楚三人光明正大的朝外走去。
至时艰四人消失不见，启明皇帝才一声怒喝，狠狠将怀中残玉砸落在地。
他知道，萧立渊有证据了，知道他做过的事了。
“快些，快些。”
“让儒亲王传信闻人纵横，朕答应他的条件了！”
大宗师不可怕，但在萧立渊的手中，却可以成为一把随时弑君的刀。
启明皇帝相信萧立渊对大周的忠诚，当年他以为自己和卓姿婵做得天衣无缝，但现在……证据摆在眼前，他知道，萧立渊让时艰救下萧束楚三人，就是心中已有决断。
他现在不过一残废之人，他那年轻力壮的儿子正在侵夺着他的一切。
启明皇帝不敢赌，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还活着，但不是皇帝了，萧立渊还能对他“网开一面”。
“是，陛下。”
宁远抬起头，看着满脸慌乱的启明皇帝，而今，到底不是从前，都变了呢。
心都变了。
……
萧家，萧立渊依旧未睡，怀中抱着萧束楚的孩子轻轻摇晃着，这是他这个太爷爷在孩子出生后，第一次，第一次抱呢。
萧立渊身后，小云眼中焦急不减，破身后的她虽然娇憨之态不减，但更多了些温柔缠绵之状。
见自家小姐从外走入，小云连忙快步着迎了上去，声音中带着哭腔道：“小，小姐，我传信给姑爷。”
“你受伤了，小云让姑爷回来！”
萧束楚轻摇了摇头，看向总是将公私分得清楚的，自己的爷爷。
“这一次，爷爷你为何不忠义为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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