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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其他人基本也没有说话,空气有些凝滞,每个人的神经都兴奋而紧张。
车到了高速,转向国道,又转入县道,曲里拐弯,来到了一个派出所,上来一小个子民警,由他带着一行人前往金太阳养老院。
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已经在院门口等候了,爷爷下车后,由冯小满搀扶着。虽然爷爷精神矍铄,但此时双腿竟有些颤巍,眼眶里面像蒙着一层雾气。他不断地环视四周,急切地寻找着。
当地民警介绍道,这年轻男子,是这家养老院的周院长。这令冯小满暗暗觉得吃惊,那人看上去还没有自己大,竟然自己办了家养老院。
周院长说,欢迎他们来,廖秋分昨天知道有人要来看她,非常高兴,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房间等着呢。
一路上,冯小满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家养老院,虽然规模不大,但错落有致,前后三排民房排列着,周边绿意葱茏、温馨舒适。众人来到最后一排房子时,院长指了指第二个房间。
冯小满扶着爷爷上前,爷爷双腿迈上台阶,身子晃动了一下,站稳后,脚步缓缓地来到门前,慢慢地抬起了手,敲了三下门。
笃、笃、笃。
“门没锁。”里面的人应道,那是一个沧老又温和的声音。
爷爷推门进去,正赶上里面的人出来开门。两个人就这样相遇了。
早晨的阳光从院中高大的梧桐树下过滤下来,又跃过门楣,照在屋内西侧一大片地上。爷爷和里面的人此时就站在那里,两个人面对面看着。阳光沐浴着他们,让他们的身影变得柔和,并充满着梦幻色彩。
“是你吗?秋分。”爷爷握住那个女人的手,明明确定对方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却仍在追问。
“是我。”秋分也老了,个子只到爷爷的肩膀处。头发花白,整整齐齐地到耳际,脸上的斑很淡,穿着简朴,看上去清清爽爽。她的眼睛充满神韵,周边的眼纹疏朗朗的延伸,可以看出年轻时,那是一双怎样清亮、迷人的眼睛。此时,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像爷爷一样蒙着一层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露水从眼眶的门槛跃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凝视着,好像时间都停滞了。
这个状态持续了十多分钟后,两人才面对面地坐下来。但双手仍然握在一起,好像执意要想把失去的时光也挽回来。
冯小满在他们见面后,就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她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因两个老人的重逢而欢喜得泪光涟涟。
突然,从房间里面传来咚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面上。众人连忙往屋内跑,发现秋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爷爷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边费劲地将她抱起来。
很快,秋分被送进了医院。医院离养老院仅一墙之隔。没多久,结果出来了,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了晕厥,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器质性的变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爷爷一直守在秋分的病床前,一步也不肯离开。当天下午,秋分又转回了养老院。她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冯小满进去给他们送了两碗粥,爷爷一勺一勺地吹凉,喂着秋分。冯小满看到这一幕,知道他们这辈子,没有任何力量再将他们分开了。
冯小满和冯建设先回了凤凰桥,爷爷暂时留在了金太阳养老院。
三天后,爷爷回来了,同行的还有秋分。他们决定一起回大西北。消息传出,成了凤凰桥的一段佳话。
在他们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张玉叶和秋分在屋内整理着行李,冯小满陪爷爷坐在院中,爷爷说,凤凰桥这个地方,他还真是留恋,下一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冯小满心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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