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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躺在床上的萧翰烨紧闭双眼，剑眉皱起，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昭示着他本人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就是个怪物。”
“……你是谁？”
“我啊，就是你啊！”
“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多狼狈啊！”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发现昔日略粗糙骨节分明的大手竟然变成了一双小小稚嫩的手。
自己身上穿着一身华丽却与自己如今的瘦弱身形丝毫不配的昂贵衣物，像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可笑。
然而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那道幽灵般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你看清你自己了吗？哎呦，我可怜你啊！”
男人茫然看着周围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可是自己明明没有经历过，却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我吗？
面对其他人的殴打，他下意识想还手，可是他的意识被死死地禁锢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被迫挨打，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是你自己懦弱，被人欺辱都是你活该。”
“你睁大眼睛，看看地上的女人。是你是你害了她，害死了她。”
“你就是个灾星，灾星，灾星。”
“要不是你，你的娘亲怎么可能会死。是你的错。”
男人喃喃自语般看着眼前的女人，胸口传来剧痛：
“不是不是，我不是灾星。”
男人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醒来的男人再也睡不着了，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目光呆滞。
梦中的人是我吗？
可是自己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好像能够清楚感受到梦中人的情绪，复仇的想法极其强烈。
突然，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随即一道恨意十足的冰冷声音在这方空间响起：
“怎么？你不信吗？不信这是你吗？”
“既然如此，让你看看你自己完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是你以为你自己就是来自异世的孤魂野鬼呢？你可别逗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头传来一阵针扎般剧烈的疼痛，一幕幕光怪陆离的记忆都纷涌而至，呈现在他的眼前。
男人忍着剧痛，强行接受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记忆，甚至还有上一世的记忆，还真是令他痛苦呢。
“师尊，徒儿学会了，学会了。”
一个模样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激动地拉着身旁一身红衣的气质超尘男人的衣角，男人避开了他的动作，随即呵斥一声：
“放肆，不过学会一个法术就沾沾自喜，没有一点儿本尊徒弟的样子。”
男人转过身来，绝美的脸庞一脸冷意看着面前兴奋的青年，青年委屈巴巴地低下头，低声道：
“可是，徒儿已经很努力了……”
你能不能夸夸我呀？可是其他的师兄弟都没有自己做的好就能得到师尊的夸赞，为什么师尊就是看不见自己呢？
师尊是不是很讨厌自己，那要是自己更加优秀呢？是不是师尊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存在了呢？
……
男人看着那似乎熟悉的身影，眼前闪过一幕幕青年因为犯下小错被狠狠责罚，极其复杂的法术学会了就开始学习新的法术，青年似乎从来没有得到师尊的夸赞，哪怕是一丝好一点儿的脸色，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天，两人彻底决裂。
“萧翰烨，你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本尊的徒弟，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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