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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诗,是《诗经》里的蒹葭,描写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子的爱慕之思。
葛牙妹又不读书识字,一把夺过花鬘,恨恨道:“我不懂你说的这话是甚意思,把它砸了,扔了去,我不想再瞧见这东西。”
锦棠柔声道:“娘啊,您可真是……”
其实上辈子,在葛牙妹死后,老爹罗根旺有一回就曾咬牙切齿的说:“你可知道,她还跟咱们县城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子好过,不过人家嫌她门户太低,不肯要她才嫁的我。小姐身子丫环命,她本就是个荡货。”
那时候的罗锦棠无可辩解,男女追求爱情,皆是天性,就因为她妄想过嫁给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子,就是荡货了?
最后锦棠遂连老爹一起恨上了。
原本,锦棠一直在想送葛牙妹花鬘的人是谁,但现在,她觉得她猜到哪个人是谁了。
“是康维桢康山正,对不对?给您这花鬘的人是他。”
十六七年前,康维桢也不过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个是渭河县最得意的高学之材,一个是乡下往城里贩山货的村姑,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往事,叫葛牙妹一直诲莫如深,锦棠实在是好奇的不行,揽上葛牙妹的腰,在她颊侧不住的香着:“娘,求你了,跟我说说吧,是不是康山正给你的,你们当时还曾有过什么事。”
这应当才是罗根旺和葛牙妹两个只要一提起康维桢就会变脸的原因,也是康维桢不敢进罗家酒肆的原因。
葛牙妹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碰着,忽而就哭了起来:“哪个人我早都忘了,你也勿要再提他。”
锦棠随即道:“娘啊,要咱家三百坛子酒的人,恰就是康维桢,一会儿他家的车夫就要来咱家拉酒了,你要心里不高兴,就别从楼上下来,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档子事,可好?”
她一直瞒着葛牙妹,就是怕葛牙妹的硬骨头,不肯把酒卖给康维桢。
果然,葛牙妹顿时一张粉脸儿变的惨白:“我罗家酿的酒,死都不能给他康维桢,不行就是不行,否则的话,我葛牙妹的脸可往哪儿搁?你爹你奶你大伯一家不得笑死我,骂死我,戳死我的脊梁骨?”
这就对了,葛牙妹和康维桢好过的事儿,大房的人也知道,这才是他们和起伙儿来,一起唾弃葛牙妹的原因。
锦棠望着娇兮兮的葛牙妹,简直无奈了:“娘,有银子,咱就能保得住酒肆,有酒肆,咱们才能赚更多的银子。等再有了银子,咱们就能像孙福海,齐梅一样,脸面算个啥,这世道笑贫不笑娼的。”
葛牙妹默了半晌。
虽说孙家的印子钱是还上了,可是丈夫还行动不便,大房罗根发说个出去挣银子就躲了,隔壁一个大嫂黄莺,一个老太太,俩人皆瘫在炕上,饭来伸手衣来张口,大房一家子都还要她来养。
葛牙妹又怎能不急钱?
忽而抹了把脸上的泪,随即提着裙子上楼了:“随你,但你切要记得,不要叫康维桢进这酒肆。”
好歹算是说服了老娘。
这时候康家的驮队也已经来了。
驮队,是商贩们往塞往贩茶贩酒最方便的运输队伍了。一匹马,两边驮两只箱子,几百匹马的大驮队,由几十个驮夫押运着,或者北上,或者西去,贩丝绸茶酒,进皮子烟草,来往皆是大利。
康维桢今日不授课,仍是一袭白麻面的布面棉袍子,亲自带来的银子,整整二百两的银锞子,见锦棠从褡裢中挑了一枚出来,粉白的小脸儿上端着笑,是个欲要咬的样子,笑着摇头:“小娘子,你要用心做好酒,这样赚钱的机会还会有的。”
锦棠瞧着这斯文儒雅,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心中仍是无比的疑惑,这康维桢,当初跟葛牙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他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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