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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脏已现。
水肿的双脚按下就是一个不会回弹的坑，橡皮泥似的，其它部位也如此。呼吸短促，细不可闻。
尘同样悄声询问：“还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事发生么？”
“嗯...有时怕见烛光与人，还怕声音，莫名就瞪圆了眼睛盯着你，可吓人了。”
“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整四天了。”
“上次更衣与小解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小解是在三日前。更衣我记得是在...”
“不必了。”尘心已经凉了，阴阳隔绝。他忍住没再说任何话。
老人堪堪恢复了几分神智，他微睁着浑浊的眼睛，机械地看着亮光处。眼珠一动不动。
“繁大夫，家父症状如何？”一旁的周老爷关切的低声询问。
他什么时候站在尘身边的呢？
“老太爷并无大碍。”尘说着。周老爷长舒一口气，尘余光看到面色青白的老太爷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松弛了一些。
“随我出去开上几副药便可。”尘自顾自走了出去，周老爷赶紧快步跟上。
出门过个转角，尘面色肃穆凝视周老爷道：“老太爷时日无多。今起、三天后的申时便是大限，我也无能为力，还请另寻高明。若周老爷有需要，我可开几副的药。老太爷已服不下，但开盖煮药，以药气熏，或洗、浴，皆可。虽是风中残烛，但能让老太爷这几天少受些苦。细节我与丫鬟交代便可。”
周老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垂下了肩膀，旋即道：“那劳烦繁大夫了。这份恩情我周家不会忘记。”
尘无力摆摆手：“周老爷言重了，谈不上。”
“爹爹这人是谁呀？”尘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回过头，看穿着应是少夫人带着一个扎垂髫的小男孩，此时正用无知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尘和他爹爹。
“这是繁尘大夫。百晓快行礼。”周老爷介绍着。
“百晓见过繁尘大夫。”小男孩很懂事，毕恭毕敬的低头作揖。
尘一下僵住了。
小徒弟拽了拽尘的衣服：“师父？”
“啊。小孩子真懂事，长大一定是将才。”尘赶忙敷衍道，“没什么事我先去开方了。”
“好。雀蝶，你随繁大夫去。”周老爷吩咐着，他身旁的丫鬟马上行礼答应。
尘心神不定地开完了药便走出了周府。出了门却在周府大门前站定，凝视良久。
“师父您怎么了？”小徒弟实在是忍不住了，相处的时日中，他从未见过嘻嘻哈哈的尘这样过。
“没事。走吧。”尘转过头，朝住处方向走去。
怎么可能没事。即便过了这么久，尘还是清楚记得，记得他曾经的名：周百晓。
“云哥和你说件事。”
饭前，云岭看着咧着嘴笑的尘，他正拿着一小坛酒。
“嗯。”简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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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岭沉默着听完了尘的述说，开口了：“你的看法是？”
“哈...要么你们的理论是错的，要么我是错的。”尘笑着。他就是这样：越是与自己有关的重要、严肃的事，他越是咧开嘴，露出缺口的两排门牙、挤出那副欠揍的笑容：几分逃避；几分尴尬；几分歉意。
大师插话了：“不可能。我们的理论是绝对经得起推敲的，你懂什么叫定理么?”
“跟我回未来看看么？”云岭开口了，他看着酒碗，略微摇晃的酒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行。我现在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了，或许我真是个有妄想症的精神病吧。”尘笑着。
“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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