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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肆手裡拿著換洗衣服，在他吃完飯後，把他推到浴室里。
&ldo;瞧你這樣，應該進了趟家就被轟出來了吧。別去浴場了，快去洗個澡，再去值班。&rdo;
阿婆說著，不給陳肆拒絕的機會，關上浴室門。
沈青芋悄悄把陳肆的碗洗乾淨。
阿婆回到客廳一看，碗沒了。
以為是自己老糊塗了，頭仰著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每次，錢文翠都會找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把陳肆趕出家門。
即便是冬天。
陳肆縮在樓梯拐角，被阿婆撞見。
阿婆把他撿回家。
小陳肆會感激涕零的沖她笑。
再可憐兮兮的捲起被子睡在床腳。
眼看著好好的小孩長成如今這樣渾身是刺冷峻的模樣，阿婆心裡總不是滋味。
偶爾逮住陳肆，非要給他塞點小零食，或者把他叫進家裡吃頓飯。
但陳肆總是步履匆匆。
是忙著去做兼職。
小小年紀就去給附近的店幫忙，直到現在對各種兼職輕車駕熟。
後面那棟筒子樓，成天就陳肆他家在鬧騰。
活讓別人看笑話了。
阿婆搖頭嘆氣。
扶阿婆去臥室睡覺，給阿婆掖好被子。
站在門前拿出一把鑰匙將門反鎖後，陳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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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悶熱。
蟬鳴聒噪聲此起彼伏。
陳肆停住腳步，盯著沈青芋看了幾秒，薄唇輕啟，
&ldo;喜歡我?&rdo;
他的語調很緩，一字一句極其清楚。
眸中情緒意味不明。
沈青芋猛地頓住，機械似的仰頭看他。
她還以為，這麼久陳肆都沒問，這事兒算是翻篇了。
如果他假裝沒聽見，她就不會再次被尷尬攻擊。
陳肆捕捉到沈青芋紅了的耳廓，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而是又重複問了一遍。
沈青芋硬著頭皮點頭。
從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時候，就在意他了。
到後來以他為目標心無旁騖努力奮進。
喜歡了這麼多年。
沈青芋對上他的目光，很堅定地回答：&ldo;是啊，喜歡。&rdo;
堅定，卻也緊張。
緊張到聲音都在抖。
她以為會聽見少年的奚落。
但並沒有。
陳肆的眼神黯然，唇抿成一條線。
遲遲沒有開口。
世界靜下來，
沈青芋心中打鼓，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回答。
興許，她否認，他會不會開心點?
畢竟，今晚糟心的事，已經夠多了。
忽然，陳肆說：&ldo;不值得。&rdo;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好像風一吹就能散。
不認真，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沈青芋蹙眉，輕咬了下唇。
&ldo;值得。&rdo;
她犟，她認定的事，誰都改不了。
&ldo;你就是值得我喜歡!&rdo;
沈青芋捏了下汗涔涔的手心，重複。
喜歡這件事值不值得，是她的事情。
他有什麼資格替她質疑?
沈青芋心中惱火。
在陳肆的注視下，她那剛升起的惱怒，很沒出息地滅了。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自覺落魄，不堪，生活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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