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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你只要在他眼前轉一圈，被他似笑非笑地看上那麼一眼，心裡那點小九九便會瞬間被翻到太陽底下曬個一乾二淨。
寧衍訕訕地放下筷子，乾咳了一聲：&ldo;老師是自己人，朕也不掩藏什麼。太后娘娘還是那樣，偶爾會叫玲瓏去問些事兒，給朕找點不痛快。&rdo;
‐‐這是沒完全說實話，江曉寒想。
江曉寒也無意戳穿他，他向來&ldo;寬容大度&rdo;，一向願意給孩子們留面子。
&ldo;其實這天下的母親，大多都是偏心親子的，這也無可厚非。眼瞅著長樂王年歲漸長，她心裡便更不會痛快。這些年來，阮家一脈一直沒能安分，想必陛下是瞧出來了。&rdo;江曉寒說：&ldo;不然陛下大約也不會這樣心急。&rdo;
&ldo;老師會不會覺得朕實在小孩心性。&rdo;寧衍嘆了口氣，說道：&ldo;朕先前那話說出來，瞧著就像是為了報復太后，在找三哥不痛快一樣。&rdo;
&ldo;陛下這說得是什麼話。&rdo;江曉寒故作訝異：&ldo;臣非但不這麼覺得，還覺得陛下做得對。&rdo;
站在牆角裝燈架的何文庭：&ldo;……&rdo;
正想往嘴裡塞第三塊糕的寧衍：&ldo;……？&rdo;
&ldo;老師說笑了。&rdo;寧衍艱難地咽下一口糖糕，說道：&ldo;古往今來，哪本書上不是都說帝王應立身持正，不可有所偏頗嗎。&rdo;
&ldo;可陛下是帝王，若是有人讓陛下不高興，那陛下要想辦法處置他，一勞永逸，有什麼不對。&rdo;江曉寒說。
何文庭幾乎以為面前這位帝師是被人假冒的了，他狐疑地抬起頭，在角落裡借著燭火仔細地端詳了江曉寒一會兒，想看看這位到底是不是正牌的。
寧衍壓根沒把這話當真，笑著道：&ldo;老師莫打趣朕了，若是覺得朕不對，直說便好。&rdo;
&ldo;臣是在打趣，可也不是。&rdo;江曉寒也笑了：&ldo;臣不懂旁人如何想，但既然陛下問臣，臣確實是這麼想的。&rdo;
&ldo;古往今來的訓誡確實說君王要立身持正，不能有所偏頗‐‐&rdo;江曉寒話鋒一轉：&ldo;可書上也說，帝王要辨忠奸，賞罰分明。&rdo;
&ldo;太后娘娘的心，陛下知道，臣也知道。&rdo;江曉寒說：&ldo;若從慈母之心來論，太后娘娘想要自己親子享受這至高之位實屬情有可原。可陛下是帝王，她若是真心實意地跟陛下作對，便是想讓這朝堂都不安寧‐‐朝堂不穩則江山不寧，是有損國祚的大事。所以，陛下若想想辦法處置，也實在無可厚非，這本是為國為民之舉，有什麼錯可言。&rdo;
寧衍一直覺得，他這位老師一向能說會道，舌戰千儒都使得。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ldo;老師‐‐&rdo;
&ldo;關於太后之事‐‐&rdo;江曉寒說：&ldo;古人云，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太后娘娘是陛下名義上的母親，若她能隨意拿捏陛下而陛下無計可施，那其他臣子和宗親呢。&rdo;
&ldo;陛下。&rdo;江曉寒收斂了些笑意，說道：&ldo;臣教了陛下十年，知道陛下是個好孩子。&rdo;
寧衍微微一愣。
江曉寒的語氣認真又溫和，&ldo;孩子&rdo;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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