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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一個老實人,絞盡腦汁也再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可溫鏡聽懂了,他憐憫地問:「他怎麼說的?」
傅岳舟支吾片刻,一嘆氣,模仿溫鈺的語氣陰惻惻笑道:「『小傅,你當我留你是白留的?知道我們兄妹為何向外只稱表字麼?因為怕大名兒傳出去招致殺身之禍。什麼?什麼殺身之禍?十四年前居庸關溫將軍招的什麼禍,我們就招的什麼禍。呵呵,你以為我們是幫你查榮升台呢?是你幫我們查。』」
兩人之間一靜,末了溫鏡一言難盡地問:「還有什麼?」
傅岳舟俊臉通紅,道:「他、他和你說的一致,叫我少矯情兮兮地唧唧歪歪,養好傷、練好劍,好好兒等著給你們家賣命。」
哈哈哈。溫鏡嘆一口氣又拍上傅岳舟的肩:「小傅。」
他是頓時升起一些類似難兄難弟的戰友情誼——溫大在外人面前慣是人五人六,對著鑰娘是好聲好氣,對著銳哥兒呢,兄弟倆歲數相差太大,他總要拿個長兄氣度,只有對著溫鏡,原形畢露,一直就是這個嘴臉,現在好了,哈哈哈,又多了個倒霉蛋兒。
溫鏡遂與傅岳舟科普何為陰陽怪氣,又把他們大哥這樣那樣吐槽了一番。
末了傅岳舟不好意思極了,他家教規整為人也一樣,生平頭一回背後說人,面上都紅起來,不自在了好一會子才連忙拉回正經話題,道:「大哥略與我說了你找到的那本冊子,沒想到你兄弟身世竟這樣坎坷,只是不知為何方才堂上隻字未提。」
這個溫鏡也有猜測,他道:「此事牽扯陳年舊案,家中遭難的時候鑰娘已經記事,銳哥兒尚是個襁褓嬰兒,與她二人說此事我想大哥是要分開單獨面談。另一方面…」
溫鏡凝重道:「家父的罪名是今上親定的,縱然已過了這十好幾年,要查起來也是千難萬難,我想個中頭緒大哥也暫時還在梳理,並沒有拿定主意。」
兩人沉默半晌,傅岳舟道:「榮升台一介商賈,手上為何有十四年前幽州的糧草帳目?還堂而皇之以國事開序。」
溫鏡卻道:「我父當年兵敗,即便真是他的過錯,要追責,查糧草調度和數目難道沒有兵部?沒有戶部?沒有督軍?卻為何向一家商號取證。」
傅岳舟若有所思:「可見榮升台十分地手眼通天。」
溫鏡沉重道:「榮升台上一個甲子極其受上頭青眼,上達天聽,只怕當年的案子今上交給了朝廷各部猶自不放心,另外委託榮升台查證。」
「可是,小傅,」溫鏡據實以告,「那帳冊回頭你可以找大哥好好參詳參詳,我翻了不過半刻,看出裡頭其實是兩本帳。我看不出別的,只看出兩本數目相差極大,當年呈到御前的…未知真假。」
鎮國軍使,就是鎮國將軍,當年溫擎官拜鎮國大將軍,從二品的大員,出身居庸溫氏,坐鎮幽州十餘年,一夕獲罪,就是個通敵叛國的大罪,緊接著又查出貪墨糧草、收受賄賂等罪,數罪併罰,全族問斬。
然而定罪的帳目如今查出來有可能是假的。
傅岳舟自己家事也是千斤重,同樣是親族全部殞命,他扛了這一個多月都覺煎熬非常,更何況是人家扛了十幾年,他道:「這十餘年…你大哥不容易。」
當然不容易,溫鏡也知道,年幼懵懂是天然的保護傘,「不記事」三個字實在遮風擋雨,而他就更別說了,壓根兒沒有這具身體六歲前的記憶。溫鏡默然片刻才道:「出事的時候溫鈺已到了跟著隨軍的年紀,他從前仗著我們幾個年紀小,記憶模糊不清,家裡的事情被他瞞了個七七八八。他昨日才對我說,家裡的罪名…十有八九是假的。」
現在罪證之一的帳本真的被他們找出了蹊蹺,從前九五之尊金口玉言,重如五指山一般的罪名,如今有了可鬆動的一個角,這叫做子女的如何不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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