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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股似有若無的甜膩香氣向溫鏡鼻尖襲來,起初還極微弱,之後便濃烈到讓人再無法忽視,他立刻朝殿中望去。
大殿中央吊著的乃是一口碩大無比的銅缸,大約夠溫鏡跳進去手腳舒展洗個澡,懸在空中,底下燒著火,銅缸壁上連著四條一臂粗的鎖鏈,與地上分朝著四個方向的銅獸雕刻相接,卻不知是做什麼用途。殿中石壁、雕刻皆呈銅綠色,不知是就是用的青磚、青銅的緣故,還是特地塗了塗料的緣故,抑或是地下太過陰暗潮濕,覆了一層青苔的緣故。
那個顏色映在艷桃紅上又詭異又黏膩,實在是很不好看。
至於溫鏡怎麼知道兩個顏色不搭,自然是因為有人穿著艷桃紅的衣裳站在了綠腥腥的殿中。還不是一位,兩排桃紅袍子的男男女女足足有四五十個,魚貫從殿宇深處向溫鏡他幾個走來。
溫鏡快被他們身上濃郁的香味兒熏吐了。
他們一個個都仿佛早先撐船那小姑娘的放大翻版——白面似的臉皮塗得鮮紅的口脂胭脂。為首的桃紅袍子也扎著雙揪,但明顯已經身量長成,卻不知為何還要做稚童打扮,她走上前來,還福了一福,嗓音尖尖細細:「恭迎貴客。」
溫鏡和李沽雪沒言語,倒是榮五,瀟瀟灑灑一拱手,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
那女子道:「客人請隨我來。」
李沽雪絲毫不避諱,手掌一直抵在溫鏡手心,跟在兩溜桃紅長袍身後,相攜向殿內行去。正走著,溫鏡掌心一陣搔動,他抬頭便看見李沽雪正沖他擠眉弄眼。
…能不能好了。溫鏡默默看他,忽然掌心又一陣痒痒,原來是這人故技重施,又在他掌心寫字。
是個「舟」字。
李沽雪又是一番眉飛色舞,沖溫鏡擠眼又朝領路的紅袍姑娘努嘴。
「舟」應當是說他們來時的小船,前頭那姑娘,溫鏡明白了。他忍著被那甜香氣激起的噁心抬手捏一捏眉心,上前一步搭話:「敢問這位姑娘,方才與我等引路撐船的小姑娘怎不見蹤影?」
只見那領路的桃紅袍女子停住腳步,緩緩地僵著身子轉過來,慢慢道:「客人與她熟識嗎?」
溫鏡搖搖頭:「並不相熟,只是聽聞三途殿有不殺生的規矩,見了面卻仿佛與傳聞不符,心中疑慮,因而有此一問。」
言下之意是大方承認了已料到那小姑娘凶多吉少,開誠布公是擺明了態度,既是自白:我們並非有惡意;也是期待:你們也實話實說。
桃紅袍女子:「客人請放心,三途殿和三不的規矩如假包換。我們進貨絕不殺生,可不代表我們不殺人。行走江湖,身不由己,若是有上門生事的仇家,或是不懂規矩的買家,難道三途殿要放任自流嗎?」
溫鏡頷首:「此言有理,多謝解惑。」
姑娘等了一等,見他們三人沒別的話問了便轉過身去繼續領路。
餘下溫鏡和李沽雪不約而同地想,上門生事的仇家和不懂規矩的買家,那撐船的小姑娘是哪一家?
說話間一行人到得一堵石牆面前,桃紅袍女子手指在石壁中央不知怎麼劃了劃,幾人腳下轟隆隆地緩緩響起,最靠石廊盡頭的石壁跟著龜裂,升起兩道石門。姑娘緩緩將手臂從壁上拿開,由上伸改為橫舉,她上身微微一欠,道:「今日晚了,客人請先歇息。」
說罷她便領著兩隊活體大熏爐離開。
終於走了。
只是她走了,卻沒說哪位客人在哪間歇息,溫鏡看向榮五,意思是先請他選一間,可是李沽雪卻明顯沒有客氣的意思,兩間石室探頭看看,草草沖榮五拱了拱手就拉著溫鏡直奔最裡頭那間石室。
絲毫沒有「兩個大男人進一間臥室很奇怪」的覺悟,且那副架勢,溫鏡莫名覺著即便沒有在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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