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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笑，想來，都是蘇家的東西了。
蘇世黎閉了閉眼睛，她曉得自己是該沉下氣的，可偏偏，偏偏……手抖得怎麼也止不住。
如果沒有之前的事，自己也是有孩子的。未必不比這個更好看，更聰明。她的兒子才不聽什麼摔玉。若是想聽，她也不許。孩子不能縱壞了，她會好好教養，叫他是個明事禮的人。
可她沒有了。
以後也不會有了。
她的心像被一雙手攥緊了往外撕扯似的痛。
想著，現在自己正是病時，不能發作，可偏偏忍，也忍不下來。
死的怎麼是自己的孩子，怎麼不是她的？！
不能忍！
忍不得！
她猛一張眼，話還沒出口，便聽到有個聲音進來&ldo;誰許人把孩子抱到世黎面前來？！不曉得她病了，不喜歡孩子吵鬧嗎？&rdo;
抬頭看去是張濁其。他手裡拿著黑大衣，腳下的長皮靴上還有泥點子，進門把帽子取了，遞給麻姑，瞥了一眼許四，皺眉質問四樂&ldo;這是什麼人？誰叫你放上來的？&rdo;
因從外面進來，身上帶著新鮮的寒氣。叫人神清氣明。
四樂雖然不明所以，還是連忙回話&ldo;這是許四小姐？&rdo;
許四小姐一看他，卻怔住&ldo;其少爺。&rdo;
張濁其冷笑，看了半天孩子，又看她：&ldo;我看你，是成心的吧。&rdo;
許四小姐連忙擺手：&ldo;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就是路過，才來探望。&rdo;
張濁其不理她，走到床邊，問蘇世黎&ldo;我聽說你嚇得病了，今日好些了沒有？&rdo;
蘇世黎垂眸，開口說話時，聽著是輕聲細語，說的話卻不客氣&ldo;不太好。我人不舒服，聞不得奶味。她硬把孩子住我臉上湊。&rdo;
四樂藉機道&ldo;她進來就叫什麼米娘子，我們小姐都不知道她是誰。後來說，是曹正書的外室。她在樓下，還說是曹老夫人叫她抱著孩子來的。&rdo;
張濁其一臉氣樂了的表情：&ldo;曹家這是想幹什麼呀？我看他們落魄成那樣，好心帶著曹正書做了兩回生意，他賺了點小錢，到得意了。&rdo;
許四小姐一聽慌得不成樣子，從來沒有聽說張濁其與蘇世黎確實有一腳呀。曹老夫人私下跟她說了，兩個人根本沒有的事。所以她才敢來。也就是想著當日蘇世黎竟然敢闖她的居室，還叫她後來有一段日子東躲西藏，現在她得找回這場子，這才特地來的。
張濁其看了一眼床上一臉&l;柔弱&r;的蘇世黎，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問許四小姐&ldo;要不是我在曹老夫人面前保媒，你一個出去交際的破落戶，與曹正書還不成呢。現在做了正室，卻來給我找不自在嗎？&rdo;一臉痞樣，玩著手裡外邦來的打火機，說&ldo;孩子嘛，說有就有了，要是太礙著人，說沒，也就沒了。值得到處拿著給人看？&rdo;
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許四小姐臉都白了，只想快點走，可張濁其沒說話，也不敢走，只僵在那裡，畏畏縮縮坐椅子上站起來，說&ldo;我，我糊塗了。不知道蘇小姐病了。&rdo;
&ldo;不知道病了，那你上門來幹什麼？&rdo;張濁其問。
&ldo;我。我……我知道錯了。是我錯了。&rdo;許四小姐知道今日張濁其就是故意要為難自己，再不敢開脫，只向蘇世黎陪禮個不停。在外頭混了那麼久，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蘇世黎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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