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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揉揉眼：&ldo;你醒了？&rdo;
陸見歡緩緩轉過頭，臉色依舊蒼如白雪，微笑也有些虛弱：&ldo;嗯。&rdo;
趙丹鳳小心問道：&ldo;你怎麼會這樣回來？&rdo;
&ldo;半路遇到劫匪，打了起來，&rdo;他視線凝在窗欞上，淡淡一笑，&ldo;可能是有些魯莽，不該爭強的。&rdo;
趙丹鳳疑惑不已，暗忖這十有不是真話。只是他不肯說，她也不好多問，只道：&ldo;既然知道不該爭強好勝，就少跟人起衝突。以後出入小心些，要是沒人陪，就叫上我。&rdo;
&ldo;既然已經爭了，自然要爭倒底。&rdo;誰料他又冒出這麼句話。
趙丹鳳愣了愣，心想，打傷你的可是高手，你能把人家怎樣？也不看看自己本事。正要再批評他幾句，忽地瞅見陸見歡嘴角一動，漾出一種極為絢麗的笑意來。
他視線注目的終點，是窗欞上停泊的一隻蝴蝶。
那蝶翅晶瑩璀璨，在日光下更加熠熠生輝，輕輕地顫動著，如同一片金色的雪花。
&ldo;噯，我很喜歡這個。&rdo;
&ldo;啊？&rdo;
趙丹鳳微微迷惑地看著他。
陸見歡抬起手，擱到窗欞之上，蝴蝶似有感應一般，輕輕振翅飛來，停泊在他光潤姣好的手背上。
陸見歡回頭朝她微微一笑，趙丹鳳怔住。
雖是在病中，但他那份容顏卻不曾因此褪色，反而有種褪卻浮誇的真實，美而不妖，媚而不俗，真有幾分西子傾城之貌。就連剛剛那一笑，也萬般清淺柔和，甚至帶著一絲絲讓人心疼的寂寥。
她有點覺得此刻的他不像是平日裡的那個他。
&ldo;你怎麼會吸到蝴蝶的？&rdo;她湊過去趴在窗欞上，像是好奇的小孩，伸出手指想要碰卻又不敢，生怕驚嚇了蝴蝶。
陸見歡將五指分開，翻過掌心向上攏起，運起內力。
那蝴蝶被他內力牽引，掙扎著無法飛出他的掌心，只能在手心上空扑打翅膀掙扎不休。便像是他托起了這隻蝴蝶般的。
趙丹鳳覺這景的確美麗奇異，只是未免有些殘酷，道：&ldo;玩夠了，放它。&rdo;
陸見歡微微一笑，不知怎的那笑意有些猙獰，瞬間手掌一收，再次張開時，破碎的蝶翅簌簌從手中掉落。
趙丹鳳楞在原地：&ldo;你有病啊，它怎麼惹你了？&rdo;
萬物有靈，而萬靈之中，陸見歡最偏好的，是蝴蝶。
光鮮脆弱的生命。正因為脆弱而美麗，所以才好掌握，縱然掌握不了，也可以輕易毀掉。
&ldo;我寧可它毀在我手上，也不想看著它跌扑塵泥，就此斷翅。&rdo;
因為他知道，世上一切美麗的東西都不屬於他，終究要離他而去；那些擁有過的，全是假象。
趙丹鳳聽他喃喃自語，不禁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微微有些恐懼：&ldo;你怎麼會這麼想？&rdo;
趙丹鳳愣愣地盯著那破碎的蝶翅被風吹走，只聽陸見歡道：&ldo;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rdo;
&ldo;什麼？&rdo;
&ldo;這麼快忘了，&rdo;他笑道，&ldo;那天在太學們口打架，你輸了。&rdo;
趙丹鳳臉一紅，心想，這事兒都還記得。那天她是真被霍容給氣昏了頭，又給陸見歡那裝模作樣的腔調惹毛了，才鬧了這麼一出，誰知道後患無窮。
&ldo;想起來了？&rdo;陸見歡瞧著她神色變化，微笑道，&ldo;不會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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