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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云出了刑部大牢一拍脑门，想起她出府时只说了进宫和晚点回去，没说要到刑部大牢转一圈，更没说要晚到这个时辰，她猜明瑞然肯定急坏了，说不定这大半夜又要去闹官家。
她赶紧上马朝宫门处赶去，好在刑部大牢离宫门不远。果然！明瑞然一人一骑正仰着头听着城门上的太监比比划划地说着些什么。
“明璇！”白赫云唤他：“我在这，走，回去。”她知道明瑞然看上去威风八面，但在她身边就像粘人的孩子似的，若是行踪交代得不清楚，一阵不见就要四处寻找。
明瑞然调转马头朝白赫云走来，颇有怨言：“云儿去哪了，这么晚了也不差人跟我说一声，子时已过，儿子都想你了！”自从有了明笑阳，他锅甩得越发利落了。
“去了趟刑部，回家说，”白赫云看着他担心的模样，不仅没承认错误，反而还想逗逗他，对于明瑞然这样板板正正的人，逗他比认错更有效：“哦，原来是儿子想我了，你是替儿子跑腿儿出来找他娘的呀，看来还是儿子亲呀，唉……”眼睛一垂，嘴一噘，不看他。
明瑞然见状，心里一慌，一个飞身跃到了白赫云的马上，接过缰绳把她圈在怀里，小声道：“我……我也想你了，主要是我。”
白赫云噗地一笑，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明瑞然松了口气，抱着夫人净顾着美了，刚才那股不满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完全不见了踪影。
回府后白赫云把宫中的事说了一遍，提到柳松的案子时，只说是和官家偶然聊起，并没说鹤斋里的荷包和她不知道的那些明瑞然和柳霁月的过往。
明瑞然说当初平王告诉他，柳霁月被分派到秦州的一个官邸，但在路上染病死了，因是染病而亡，便由当地义庄火葬了，据说平王还在那附近道观中替他去奉了牌位，以受香火。
“明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另有隐情。”白赫云的直觉向来很准，道：“你家就是命好，被人陷害居然还有人家女儿前来通风报信，又偏得先帝信任，否则哪还有今天，要是隐情不挖出来，难保以后不出事，必须真正弄清楚了我才安心。”
明瑞然道：“云儿很有刑讯天赋啊，柳松被你诈得露了马脚，当年审他的时候都被他的滴水不漏蒙混了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居然被你察觉了。”
白赫云道：“我没诈他。我得白氏密卫飞报，确实查到了柳霁月当年的下落，当时吴宝庆的确在秦州谋了个官府的差事，是后来替平王办了个什么小事被提拔进京，平王死后他又在胡太尉手下做事，又混得了一个小武将的官职。他还在秦州的时候的确被送去了两个发配的官婢，其中一个就是柳霁月。柳霁月并不像你知道的那样是死在路上的。”
明瑞然突然坐起：“云儿说什么？柳霁月没死？在哪？”
“死了，但不是死在路上，不知为何，柳霁月刚到吴府的第三天就被急匆匆地卖进了当地的下等青楼，柳霁月也是那天撞墙自杀的，后被扔去乱葬岗，之后就再无消息了。照理说，一般府邸并不会无故转卖奴婢，除非是家中奴婢犯了错事，更何况是官婢，仅三天就卖了，肯定有问题。”白赫云对这份追踪密报也深表惋惜，另外还生出几分怀疑。
明瑞然脸色陡然变了，默默躺下，什么都不说。
摇篮里的明笑阳忽然哭了，他起身去看，边换尿布边说：“我对柳霁月是有所亏欠的，事到如今也无法报偿了。”
白赫云点点头，淡淡地问：“若是她没死，你打算如何报偿？”
“将她认了妹妹，给她找个好夫家，让她不受她父亲连累，好好过日子，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明瑞然摇头叹息。
白赫云见他除了愧疚和遗憾，也没有其他神情，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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