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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是因為五條不在，她害怕自己會因為情緒波動做衝動的事，還是說，她怕自己會露出和禪院直哉一般無二的表情叫她心軟，所以提前安撫?
都不是。
&ldo;抱歉，也許是因為最近使用得有些頻繁，我的術式失控了。&rdo;她說。
她從來坦蕩，印象里，只有為了保護自己，她才短暫地說了一次謊。
現在，即使要趕走他，她也會給予一個座位，一杯茶，一場溫和的談話。給人遐想的空間‐‐就好像下一次見到，二人還有笑著寒暄的餘地。
禪院甚爾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有咒力，受到她術式的影響也就相對而言更小一些，但他並不比任何一個咒術師弱小，自以為，他是最適合保護她的人。
所以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解僱自己?
&ldo;只是對您感到歉疚。&rdo;
她低著頭：&ldo;每年四月，打開罐子裡的茶，我就會想到大人。&rdo;
&ldo;時常說著自由的甚爾君，在離開禪院以後，會過得很好吧?抱著這樣的想法，家裡的白茶無人眷顧這件事，憐也就不再感到遺憾了。&rdo;
禪院甚爾突然感覺手裡的茶杯有點燙手，又聽見她說：&ldo;重逢之後，憐總覺得做錯了事，怎麼能因為弟弟的安危，就重新給您加以鎖鏈呢?這實在是太自私了。&rdo;
一張嶄新的紙推到他面前。
&ldo;我一無所長，能用來做補償的只有這個。&rdo;
禪院甚爾低頭看，這是他年少時夢寐以求的事，只要寫上新的姓氏，再去役所走一趟，他就可以徹底脫離禪院這個姓氏，擁有嶄新的人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喜悅，是惶恐和緊張更多，因為多年來的經驗，禪院甚爾還是好好控制著力道，沒有將手裡蛋殼般的茶盞弄碎。
&ldo;小崽子很喜歡你。&rdo;他看向鹿野憐，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思，好像什麼也沒想，大腦一片空白，就這樣說了出去：&ldo;姓鹿野也不是不行。&rdo;
紙被按住，男孩站在她的身邊，冷著臉，眼中滿是輕蔑，語氣少有的尖銳：&ldo;你少做夢。&rdo;
少女把弟弟抱進懷裡，臉上是繾綣怡然的笑，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樣，她看向他，對他說：
&ldo;要是大人也姓鹿野的話，旁人怕是會加以議論，對您的聲譽有損。&rdo;
她從來尊重他，即使是拒絕，也說著替他考慮的話。
留下來不算丟人吧，也不會像一條狗。
禪院甚爾這麼想著，也就真的留了下來，以免費的價格，以家人的身份。
&ldo;保鏢大叔不能再去賭錢了。&rdo;
拿著他銀行卡算數的新晉家庭理財師鼓著臉，話里還有對他的不滿：&ldo;現在你的錢全部都是姐姐的，每一分錢都要用來給亂步買點心!&rdo;
&ldo;……&rdo;讓這樣的孩子管錢真的沒關係嗎?
禪院甚爾扭頭看，小海膽本來很乖，但在她的縱容下，總是會少見地表現出孩子的任性，對著一個又一個的姓氏搖頭，緊緊抱著她的手臂不肯鬆開。
很奇怪，反倒是和她真正血脈相連的那個孩子最不像她。
陰鬱、冷漠，即使他已經俯首稱臣，那孩子看過來的目光依舊鋒利刻薄，就像是淬了冰的利劍，直直抵著野狗的頸尖。
&ldo;既然挑不出喜歡的姓氏，那就抓鬮吧。&rdo;
太宰治才不會准許別人跟著姓鹿野，不論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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