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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著眼睛，仰望晴空。四樓的睡房，被風吹出一大片白色的窗紗，那是她當時選的，或許，不久以後就有新的人住進去，換掉那屬於自己的記憶了吧。
她有點猶豫，要不要再跟屋裡的兩人道別一次，後來仔細想想，還是不了。她向搬家的師傅笑笑：&ldo;我開車，你們在後面跟著吧。&rdo;
搬家師傅看看她：&ldo;哦，好。嗯，你沒事吧？&rdo;
顧中敏搖頭：&ldo;沒事。&rdo;話一出口，嘴裡唱到苦澀的味道。她這才知道，淚水已經滑到了嘴角，滲入了呼吸。
第72章 章七十二
李峻去找顧中敏，試圖挽留。
顧中敏忽然狠下心腸：&ldo;李峻，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我一個。&rdo;
&ldo;但我只愛你。&rdo;
&ldo;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為什麼會失去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還會愛我嗎？&rdo;顧中敏笑得很冷，&ldo;是我故意流掉的，我想努力工作，我不想那麼早要孩子，所以，我自己故意摔倒，孩子就沒了。&rdo;
李峻不相信。
&ldo;事實就是這樣。&rdo;顧中敏內心滴著血，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可是斷了這糾纏，她只能對自己殘忍。
&ldo;你不會這樣。&rdo;
&ldo;我會。&rdo;顧中敏說，&ldo;所以上天後來才懲罰我們，一直沒有孩子。因為，我就是這麼一個壞女人。&rdo;
李峻安靜了很久。最後低聲說句：&ldo;好吧。&rdo;
過年前，顧中敏和李峻各自出發，一起到了民政局辦了離婚。
李峻精神不好，顧中敏也是。
&ldo;你需要什麼？&rdo;李峻聲音很疲倦，&ldo;現在名下的存款不多，要不，房子給你？&rdo;
&ldo;不用。我有錢，你知道的。&rdo;顧中敏很勉強地笑，&ldo;哎呀，別讓我們變得這麼俗。&rdo;
顧中敏找了個理由：&ldo;我還有事呢。再見吧，嗯，有事再聯繫！&rdo;
她急急忙忙逃開。
離婚的日子並不好過。一個人沒有目的地忙碌，一閒下來，顧中敏重新喜歡上喝酒。曾經她愛小酌，為了怡情，如今常常大醉，卻是為了忘情。
除夕當晚，顧中敏快要空虛得爆炸。她痛苦極了，最後，胡亂開著車，回到了顧家。以前是娘家，現在，或許就是自己唯一的或者是最後的歸宿了。
家裡人表情怪異，反而是程海棠最熱絡，起身幫顧中敏準備了一副碗筷。
顧中敏故作輕鬆地坐下，拿起筷子夾蝦子，不想被蝦殼刺到，又想到那個常常為自己剝蝦殼剝蟹殼的人，心裡難受，扔下了蝦子。
顧母語氣有些不好：&ldo;除夕晚上，嫁出去的女兒跑回娘家，你發什麼瘋？&rdo;
顧中敏苦笑：&ldo;嫁出去又離了婚的人，不回娘家去哪裡？&rdo;
一家人的臉沉了下去。顧父放下筷子：&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這個意思。&rdo;顧中敏拿過放在一邊的紅酒，倒了一杯，自己喝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僵了起來。顧中雲想搶過杯子：&ldo;姐，你沒事吧？&rdo;
&ldo;能有什麼事？&rdo;
&ldo;你沒事，我有事！&rdo;顧母猛地抬高聲音，&ldo;你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別回來告訴我，影響我的心情。&rdo;她不是嚴苛的母親，但顧中敏這次離婚，事先不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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