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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暗更急了，喉结一动，声音不由自主哽咽，“别这样，蕊蕊，我真的没有……不要给我定罪。”
明明知道不可以。
她目的不纯，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林知无和江慧敏。
可是现在放手，黎暗又怎么做得到？
到正路了。
又是牛肉市场那盏明晃晃的大灯。
烧豆腐的小摊不见踪影，只有两只飞蛾迟钝地围着灯泡飞舞，都冬天了，竟然还没死。
风是颠倒的。
好像是从脚底下往脸吹。
林青蕊缩紧脖子，停下脚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没有跟人开房，没有劈腿，但对我而言伤害已经造成。你还比我大两岁，黎暗，男人不成器其实也没什么，我养得起……但你太幼稚了，玩这种把戏，老实说，还不如真的劈腿。”
林青蕊招手拦下出租，撇下他，拉开门钻进。
黎暗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变小，表情也逐渐模糊。
他问：“林青蕊，难道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男生的声音随风支离破碎，一瞬，林青蕊的心里下起了雪。
当然是骗过的。
并且还在骗。
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一张面具诠释另一张面具，有时候演得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有时候，也会质问自己：林青蕊，过分了吧？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可是既然决定要做，就不能半途而废，更不允许功亏一篑。
出租拐过两条街，来到待拆的客运站门口。
林青蕊示意司机停车。
这里的河和冰箱厂那条污水河是一股水，一样的腥臭，河床全是垃圾。
林青蕊站到年代久远的铁皮桥。
没多久，河对岸的面包车里跳下个人，鬼鬼祟祟望一圈，跑过来。
正是刚刚绑住黎暗，将林青蕊亲手推下楼的狄锐！
男生腆着脸，点头哈腰。
林青蕊扔过去一沓钱。
“今晚睡车里，别到网吧、洗脚城这些地方露面，黎暗叫人盯着的……明天再重新换辆车出城。”
“那我参军的事，您看……”
“我跟舅舅说过了，只要你体验过关，就不会被卡下来。”
“哎……谢谢蕊姐，刚柳熙给我打电话。”
“你想约她？”林青蕊毫不留情打断他，似笑非笑，“柳熙怎么也算是‘功臣’，你别打她主意，闹出事来，我不会管的，你自己去坐牢。”
“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汇报一下。”
林青蕊不置可否。
狄锐捏着钱，站了站，又问：“蕊姐，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演戏骗黎暗吗？”
“轮不到你打听。”
狄锐讪讪舔唇，有些尴尬，又说两声谢谢，微微鞠躬，打算走了。
林青蕊突然叫住他，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满脸干纹的男生抬起头，迷茫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