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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發耷拉一兩縷在臉畔，野性十足，向挽又想起她脫了高跟鞋的樣子。
牌牌磨磨蹭蹭地出來，又和向挽打了招呼，很規矩地坐在左手邊。
經過一番折騰，她已經沒力氣作妖了，羞赧也少了一點，決定當一個溫婉冷酷的大人。
晁新先伸手拿碗，給向挽盛了一碗湯。
&ldo;試試鹹淡，不行我再去加點鹽。&rdo;
向挽雙手接過，抿一口：&ldo;正好。&rdo;
晁新點頭，又探手示意牌牌遞碗。
牌牌卻彆扭起來，因為以前第一碗都是給她的。
&ldo;我自己來。&rdo;她撅著嘴說。
向挽睜了睜眼，晁新見怪不怪：&ldo;不理她。&rdo;
用公筷給向挽夾了一塊排骨。
哪有醋還兩頭吃的，莫名其妙。
晁新做飯真的很好吃，比於舟和趙女士還要好，火候適中，鹹淡也適中，尤其是她的玉米排骨湯，玉米的清甜仿佛陷入了肉里，但不膩，一點兒都不膩，排骨上肉筋都燉得很爛，輕咬一口就脫下來了。
向挽吃得很滿足，鼻尖沁出細細密密的薄汗，更像個水葡萄了。
晁新發現這小姑娘挺有意思，因為她吃飯很虔誠，慢條斯理的，拿筷子之前還要起個范兒，擦拭嘴角時只捉著紙巾的一個角，跟宮廷劇里似的。
而且，明明吃排骨的時候眼神都亮了，但下一筷子卻給了不大感冒的涼拌豇豆。
於是晁新又提手，又給她夾了一塊小排。
小姑娘的眼神又亮了。
晁新抬起手背，抵住嘴唇，輕輕清了清嗓子，但是一對眼睛微微眯起來，笑得風情略漲。
大概是到人家家裡做客，不好意思吧，她想。
吃過飯，時間也不早了，牌牌自告奮勇洗碗，原本想在向挽面前表現一番，誰知道她不省心的娘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只說：&ldo;那你洗吧，我把向老師送回去。&rdo;
牌牌難以置信地張大嘴，水流嘩嘩嘩衝著手上洗潔精的泡沫。
晁新一邊給向挽遞衣服，一邊蹙眉提醒她：&ldo;浪費水。&rdo;
向挽招招手，說了再見，就和晁新一起出門了。
晝夜溫差大，晚上更冷一些，連在地庫都感到呼呼刺骨的風，晁新一邊解鎖，打開車門，一邊按住手機發語音：&ldo;哎，姜哥，不好意思，剛看到您的消息，我一會兒就把帳號發過去，謝謝姜哥。&rdo;
她在入座的行動間說了這麼一句，說得很輕，言語裡也很客氣。
向挽等她說完，放下手機，才關上車門，怕聲音打擾到她。
貼心的舉動讓晁新望著她笑了笑，在導航里調出路線：&ldo;現在不堵，大概40分鐘，如果累了可以把座椅往後調，躺一下。&rdo;
意思不用坐得這麼筆挺。
但向挽不習慣在旁人面前躺著，搖了搖頭。
車子駛向地面，到達第一個路口的紅綠燈時，向挽開了口：&ldo;古琴，我也會。&rdo;
&ldo;嗯？&rdo;晁新拋了個尾音，沒轉頭。
&ldo;若你不嫌棄，我可以幫牌牌補課。&rdo;
晁新的鼻息一動，沒帶笑意的笑容：&ldo;謝謝，但是不必了，打賞的事你沒有責任。&rdo;
&ldo;並非無償。&rdo;向挽搖頭，眼神在前擋風玻璃的折射下隱隱流光。
晁新這才看了她一眼。
&ldo;我亦在補習英文，但口語不大好，總是鬧笑話，我想，同牌牌一起上外教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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