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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嗤笑一聲，沒理她，很疲憊。
&ldo;你沒感覺到一點羞愧嗎？晁新新，你讓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女孩兒獨自在家，吃了兩頓外賣。&rdo;
&ldo;你知道嗎？&rdo;牌牌撐著額頭，在電視機五光十色的光亮中戚戚然望著她，&ldo;地溝油對智商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如果我下次語文只考了816分，那也是你的原因。&rdo;
&ldo;所以已經有卷子是816了嗎？&rdo;
晁新把包扔在沙發上。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了。&rdo;晁新很疲憊，&ldo;趕緊拿出來吧，我簽字。&rdo;
&ldo;我不敢。&rdo;牌牌抱著抱枕，很害怕。
&ldo;嗯？&rdo;
&ldo;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這麼好說話，我害怕。&rdo;小啞嗓又委屈了。
晁新笑一聲，坐到她旁邊：&ldo;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通知你。&rdo;
&ldo;可以不通知我嗎？&rdo;牌牌捂住耳朵。
晁新伸手，把她的右手拿下來，小手糯糯的，已經很瘦了，可手背上還有幾個窩。
她說：&ldo;向老師要來我們家住了，合租。&rdo;
牌牌五官都分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這就是你跟她談判的結果？&rdo;
嘴一癟，又要哭了。
說好的停掉古琴課呢？不僅沒停，以後還要朝夕相處？
&ldo;停。&rdo;晁新皺眉，把她的眼淚嚇回去，&ldo;我跟她說過了，她以後不會這麼嚴厲了。&rdo;
&ldo;可是我的天塌了。&rdo;牌牌喃喃說。
&ldo;理由呢？理由是什麼？&rdo;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晁新沉沉嘆一口氣：&ldo;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你已經大了。&rdo;
&ldo;哈？&rdo;小奶音又彎彎曲曲的，禁不住嚇了。
&ldo;可能你也有預感，為什麼我要讓我同事來教你，以外教課做交換，每周還要給她做飯。&rdo;
&ldo;因為我們家，&rdo;晁新抬眼看她，&ldo;很窮。&rdo;
&ldo;真、真的？&rdo;牌牌死死抿住嘴。
&ldo;嗯。&rdo;
&ldo;那，向老師，很有錢，是不是？&rdo;可以接濟她們這一窮二白的母女，對嗎？
&ldo;對。&rdo;
牌牌無意識地讓腦袋輕顫，努力捋了將近一分鐘，才從電視劇里下了結論，用怕被抓的語氣，悄悄說：&ldo;你找了個金主？&rdo;
晁新眼風一閃，差點破功。
&ldo;倒也，沒有。&rdo;
牌牌仔細想了想，她的小姨這麼漂亮，向挽覬覦她，好像也情有可原。可是……怎麼也沒有到要找金主的地步吧？而且，也看不出向老師是那種人。
&ldo;小姨，&rdo;她拉著晁新的衣角，怯生生說，&ldo;咱們窮是窮一點，但我老師說，要窮得有骨氣，也不好出賣尊嚴的。要不，咱們換個小點兒的房子，或者你把我課外班都停掉吧，我不要表演古琴了。&rdo;
戲過了，真把小女孩嚇著了，晁新無奈地笑了笑，攬住她：&ldo;想什麼呢，只是她給我房租。我們的臥室空著也是空著，對不對？&rdo;
&ldo;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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