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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還在病房裡等他。
霍博遠手上猛地收了力,林兮如一攤爛泥跌坐在角落,大咳不止。
「你永遠也不會出現在蘇棠面前的,」霍博遠一字一句道:「林兮,從今天開始你再也走不出這間屋子,蘇棠受的苦,我會讓你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霍博遠說完推門走出房間,剛剛的幾名黑衣男人正守在門口,見到霍博遠出來,為首的一位低聲道:「霍少。」
「別把人弄死。」
男人微微弓身頷首:「是。」
霍博遠回到醫院時已經是後半夜,楚曉晴趴在蘇棠的病床邊,聽到動靜回過頭。
「辛苦了。」霍博遠低聲說道。
即使蘇棠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在霍博遠心裡卻像是睡著了,說話聲音大點都怕吵醒他。
楚曉晴不知道霍博遠去哪裡了,站起身,作為醫生,對血腥味非常敏感,她輕而易舉地聞到霍博遠身上沾著的氣味。
「還沒醒嗎?」霍博遠走到病床邊,伸手輕輕試了試蘇棠的額頭。
楚曉晴這才看清,他的手背上蹭著血,指骨也有些紅腫,一看就知道是拳頭用力導致的擦傷。
「沒,沒有…」楚曉晴收回目光,「蘇老師有點低燒,剛剛王主任來過,蘇醫生現在懷著孕,好多藥用不了,王主任交待說如果再燒得高了就用熱水擦一擦。」
霍博遠溫柔地看著蘇棠,輕聲道:「謝謝,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楚曉晴點點頭:「那我先回休息室了,有需要我的您打個電話給我就行。」
楚曉晴走後沒有多久,蘇棠的體溫一下子升了上來,原本蒼白的臉頰帶著高燒時的潮紅,肚子裡的小傢伙也開始不安得躁動起來。
蘇棠覺得自己身處混沌之中,周圍是一片漆黑,渾身劇痛,他想動,想發出一點聲音,想伸手安撫肚子裡的小寶貝,可是他一動都動不了。
不多時,一隻大掌搭在他的肚子上,手上沒用什麼力度,一下一下輕輕撫摸那個不停作亂的小寶貝,小寶貝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沒一會兒就安安靜靜不再搗亂。
耳畔似乎傳來低沉的笑聲,一道好聽的聲音帶著溫熱的呼吸,無奈道:「就知道欺負你爹地。」
這聲音讓蘇棠心安,他想勾起嘴角笑笑,也不知道自己最終笑出來沒有,緊接著又陷入昏睡。
「林兮出去已經幾個小時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霍家的臥室內,霍奶奶看著窗外的夜色,擔憂地問道。
霍老靠在床頭,聞言沉默地搖頭:「博遠長大了,他想做什麼,哪是我們能夠干涉得了的。」
何況大家都明白,林兮這次已經徹底惹怒了霍博遠。
「沒想到,他的腿竟然早就痊癒了,這麼多年,林兮在我們面前原來一直都在演戲。」霍奶奶哀嘆一聲:「如果不是這次博遠要求調監控,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發現。」
霍老冷笑:「林兮差點害死蘇棠,也算是罪有應得,這件事誰也不用插手,交給博遠處理就是了。」
霍奶奶回到床邊,憂心忡忡地看著霍老:「我不是擔心林兮,他把棠棠害成這樣,博遠怎麼對他都是情理之中,我是擔心…」
她看了一眼霍老,心知後者也和他有一樣的擔憂。
他們都在擔心,有朝一日那個埋藏多年的秘密被蘇棠知道,又會是一場血雨腥風,那個時候的霍博遠,會不會像對待林兮一樣…對待他們。
清晨的曙光懶洋洋地灑在蘇棠的臉上,他睫毛輕輕顫動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一片雪白,他睜著眼盯著頭頂上樸實無華的管燈看了足足半分鐘,才想起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
林兮…霍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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