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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往裡看,只見珠簾低垂,帳幔輕舒,還有琴聲如水潺潺流動。不像打開門做生意的店鋪,倒像是雅士幽居。

那看門的顯然跟霍容熟識,忙進去通報,片刻回來:&ldo;霍先生,這邊請。&rdo;

趙丹鳳進了屋,直覺空氣中有股淡淡粉香,清淡不俗,一路可循蹤跡至珠簾之後,她正待掀簾看看後面有什麼動靜,被霍容一把拉住。

僕人擺了兩張椅子至簾前,霍容拉趙丹鳳坐定,僕人端遞茶水。那簾中彈琴人開口說話,聲音如笛聲簫韻般淡泊幽靜:&ldo;難得你來找我。&rdo;

只憑著聲音,也能令人在腦海中勾勒出花開花落閒坐低簾的美人樣貌。趙丹鳳無端地感到不安,看看霍容,正揣測這女子和他的關係,霍容道:&ldo;有件事勞煩你幫忙。&rdo;

女子輕笑:&ldo;你我之間,還談什麼勞煩不勞煩,但說無妨。&rdo;趙丹鳳更奇怪這兩人關係,斜眼探詢霍容,霍容裝作看不見。

趙丹鳳把圖紙拿出來:&ldo;聽說姑娘是斫琴的高手,不知姑娘能否幫忙照這個樣子,替我斫一張好琴。&rdo;

僕人把圖紙傳進去。片刻,女子道:&ldo;此乃仿仲尼式的&l;梅花落&r;,只是材質不曾寫明,公子能否把原物拿來讓我看?&rdo;

趙丹鳳搖頭:&ldo;這琴原不是我的。&rdo;

&ldo;沒有更詳細的圖紙,材質細節難以完全一樣。&rdo;

&ldo;沒關係,你儘管挑好料子使,錢不成問題。&rdo;

女子輕哂,像是嘲弄她不懂琴,卻也不多說,應道:&ldo;那我便盡力而為。&rdo;

&ldo;什麼時候可以來取?&rdo;

霍容顰眉:&ldo;這般性急做什麼,學棋未精,又來學琴,這般三心二意豈能有所成就。&rdo;

趙丹鳳針鋒相對:&ldo;這世上誰都有資格說我三心二意,唯獨你霍容沒資格!&rdo;

霍容被她說啞了,扭臉不語。趙丹鳳很是得意,又道:&ldo;我也不是三心二意啦,只是聽說過兩天要重開琴課,我總要準備下不是?&rdo;

霍容懶得聽她辯駁,自管喝茶。

女子道:&ldo;公子若急用,三天後可來取琴,只是要多二十兩趕工費。&rdo;

趙丹鳳從懷裡掏出兩張面值百兩的銀票就要給,被霍容一把按住。霍容抽了一張遞給僕人:&ldo;訂金三十,算上加工,找錢。&rdo;

僕人嫌他小氣,一臉不滿意,磨磨蹭蹭打開銀奩,找回五十兩。霍容接過,又遞給趙丹鳳。

趙丹鳳忽地又想起一事:&ldo;女師傅,那琴池兩邊,能否再多刻兩句詩?&rdo;

&ldo;你說。&rdo;

趙丹鳳念道:&ldo;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rdo;這兩句自打在陸見歡琴上見過,便一直記在腦海,慢慢吟詠起來,愈發清晰有韻。

話音剛落,那琴聲便應弦而斷,室內一時靜寂。那老僕轉入簾後,慌道:&ldo;姑娘,你的手流血了。&rdo;

&ldo;不礙事。&rdo;

趙丹鳳心想,什麼斫琴大師,一上手就斷弦。如此一想便有些懷疑霍容的眼光,難道是裙帶關係,忽悠人宰熟客?

回頭看霍容,只見他剛剛茶盞里橫潑出一攤水漬在衣擺上,正低頭擦拭。

&ldo;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rdo;那女子復吟一遍,這句子從她口中吐出,更見調雅韻徐,絹柔美妙。

趙丹鳳連連點頭:&ldo;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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