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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消瘦的宛若刀鋒，一眼瞧去就不好相與。
偏生他身形單薄，還常常散著發，又跟個啞巴似的——
陳寡還記著他同寧綏第一次見面那日。
那日恰逢清明，細雨綿連。
這日常有怨鬼出來作亂，故而便是白日，也鮮少有人出門。
寧綏就是在這樣的陰雨天冷著臉走到客棧面前。
他渾身都被雨水打濕，人像是從河裡撈出來的，憔悴消瘦而又瘮人。
比他們瞧過的任何一隻鬼還要像鬼，更準確點來說像是來索命的黑無常。
若不是當時小二眼尖瞧見了他右手胡亂纏著的提線，怕是一場世紀大戰隨時展開。
雖說他也打不過寧綏。
陳寡在心裡小聲道。
他還記得當時寧綏問了個很古怪的問題。
他答了，然後寧綏露出了他們認識這半年以來他見過的除了那張棺材臉以外的別的表情——他皺了下眉。
之後就再沒別的神色，就連話都是過了半月，客棧掌柜訕訕表示他賒帳過多，他才開口問了句有活計沒，於是他倆就組了個搭檔去打精怪賺點錢。
陳寡是為了吃。
他是為了找地方落腳。
偏偏還不願意入玄門去混個吃喝住。
奇奇怪怪。
「寧哥！」陳寡見他還在慢條斯理的收線，只能仰著脖子喊他：「這夜深露重的，咱就先不耍這個帥了！你快些下來！」
寧綏沒動，恰好此時天空中的積雲散了點，一輪彎月在夜空中現了形，朦朧的月光落在了寧綏身上。
他微垂著眉眼，漆黑的眼眸深邃的比什麼都要濃，沒有絲毫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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