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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晃了晃，辛晚看到他掀起眼皮，朝她聲音的方向看過來。
&ldo;這麼黑，你怎麼找來的。&rdo;在徐時瓚的幫助下，辛晚順利地逃離大坑。
&ldo;總有辦法的。&rdo;徐時瓚回她，先一步走在前面。
她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不太高，嘆口氣解釋：&ldo;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迷路了。&rdo;
&ldo;嗯。&rdo;徐時瓚回她，差點被前面突起來的樹根絆到。
辛晚這才想到他這一路真的是相當艱辛，她拽拽人，率先走到前面，獻寶似地亮出靈石：&ldo;登登登！找到啦。&rdo;
&ldo;嗯。&rdo;徐時瓚繼續回。
&ldo;不高興麼？&rdo;辛晚只好皺著眉問，看到他步子一頓，他彎了下嘴角：&ldo;沒有啊。&rdo;
騙人。
辛晚覺得他說自己弱冠大抵也是騙人的，幼稚得不知道還有沒有束髮呢。
手指拽了下對方的袖子。
&ldo;有話直說可以麼？&rdo;
徐時瓚被她拉得停了一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兩個人於是都不開口了，周圍里只剩下流動的空氣。
寂靜的夜裡有幾聲蟬鳴。
辛晚在數它們叫了幾聲，忽然聽到：&ldo;山楂呢？&rdo;
&ldo;什麼？&rdo;辛晚終於回神反應過來驚詫地又問：&ldo;什麼？！&rdo;
&ldo;山楂！你竟然只想著山楂！&rdo;辛晚氣急敗壞，也不去追究他因為山楂不高興有多麼離譜了。
徐時瓚對上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往日總是如墨的，黑得能將人吸進去，大抵是因為失明，那墨色更深了，裡面卻空蕩蕩的，什麼情緒也看不見。
辛晚的心忽然就酸脹了一下，很迅速，快到她幾乎要以為是錯覺一場。
她無可奈何地從袋子裡拿出幾顆：&ldo;這個時節已經沒有很甜的了，這已經是最不酸的了。&rdo;
徐時瓚於是彎起眼睛，用一種很乖巧的語氣：&ldo;謝謝師姐。&rdo;
辛晚看透他乖乖巧巧底下的壞心腸，沒動容，走在前面腹誹：&ldo;不是不喜歡吃甜的麼？要什麼山楂？這個時節的山楂……&rdo;
徐時瓚跟在她後面，沒有反駁，靜靜地聽她數落。
&ldo;還有這個燈，&rdo;靈石找到，生命危機解除，辛晚看他哪哪都不順眼：&ldo;你帶他有用麼？你不是……&rdo;
她話忽然止住了。
剛剛真是舌頭打結了才說的話，辛晚懊惱地想，覺得自己真是太飄過頭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身側忽然一陣鳶尾香。
徐時瓚和他並肩。
辛晚覺得自己的掌心被人拉開，然後塞進了一根木棍。
螢火蟲的光不會太亮，不至於照得人太刺眼，辛晚怔怔地望著自己手裡的那盞燈，後半天才反應過來回望徐時瓚。
他彎起漂亮卻無神的眼：&ldo;是啊，所以燈是給師姐帶的。&rdo;
螢火蟲的光很容易滅，辛晚第二天早上看的時候它們已經不會亮了。
她將那些小蟲放飛，望著天出了一會神。
看到徐時瓚醒來，無不殷勤地上去問：&ldo;生死咒可以解了吧？&rdo;
徐時瓚歪著腦袋看了她好一會。
辛晚和搖頭晃腦和他對視，沾沾自喜：&ldo;幹嘛？我沒有騙你，靈石我不是找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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