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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周吝開口：&ldo;棠梨不是我帶走的……但我差不多知道他在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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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西垂，消無聲息地又一天。
魏樂樂關了電腦，探頭看見步衡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ldo;才周一就加班？&rdo;
&ldo;這就走了。&rdo;步衡存了圖，簡單收拾好桌面，起身時順手捧起桌上的盆栽。
魏樂樂看了一眼：&ldo;這盆栽不是早上才帶來，怎麼又拿走？&rdo;
&ldo;上班路上買的，拿回家擺著。&rdo;步衡用指尖輕輕摸了摸嫩綠的葉片，看見整棵枝杈都跟著顫了顫，輕輕勾唇。
魏樂樂也收拾好東西跟步衡一起向外走，有些好奇地往他手裡看了一眼：&ldo;這是什麼樹，看起來有點小，能結果嗎？&rdo;
&ldo;棠梨。&rdo;步衡笑著說，&ldo;等結果了分你們吃。&rdo;
他按了電梯，等魏樂樂進去後，才抱著盆栽也跟了進去。
魏樂樂看著他動作小心的樣子：&ldo;早知道我也養棵植物就好了，澆點水，注意一下光照，將來還有果子吃，哪像我家裡那個小祖宗，能吃能鬧，沒事還&l;越獄&r;，一點都不省心。&rdo;
魏樂樂家裡養了只倉鼠，前幾天趁著籠子門沒關嚴，偷偷跑了出去，已經連續找了幾天。
&ldo;還沒找到嗎？&rdo;步衡問道。
&ldo;忘和你們說了，&rdo;魏樂樂忙說，&ldo;昨晚臨睡的時候，隔壁合租的女生起床上廁所，突然尖叫說有老鼠，我開門出去就看見那小傢伙跑了過去……&rdo;說到這兒，她忍不住捂臉，&ldo;我把它抓回來之後，跟隔壁道了半天歉。&rdo;
雖然語氣里有抱怨，但能聽得出來，魏樂樂的心情很好，步衡也跟著笑了起來：&ldo;找到就好。&rdo;
&ldo;可不是，&rdo;電梯門打開，魏樂樂揮了揮手，&ldo;我先走了，明天見！&rdo;
&ldo;明天見。&rdo;
步衡出了寫字樓門，繞到了很少有人的後巷，把手裡的盆栽放到當初遇見夔牛的那個牆角。
微風吹來，花盆裡的棠梨抖了抖枝葉，化回人形。
&ldo;辛苦了，&rdo;步衡說，&ldo;突然帶人去公司不太方便，只能用這種辦法。&rdo;
&ldo;我喜歡在土裡，不辛苦。&rdo;棠梨晃了晃腦袋，又扯了扯身上那件從步衡衣櫃裡選的嫩綠色t恤，仍然覺得十分喜歡，&ldo;剛才那女孩也是妖怪？&rdo;
&ldo;嗯？&rdo;步衡遲疑，&ldo;我沒問過，她有異常？&rdo;
&ldo;身上有一股特別淡的妖氣，我好像在哪裡聞到過。&rdo;見步衡疑惑，棠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ldo;我記性不太好，夔牛說，可能因為上了年紀。&rdo;
&ldo;也就夔牛好意思嘲別人，&rdo;步衡笑了一聲，也不多問，&ldo;回家吧。&rdo;
天色漸暗，街邊亮起路燈，放眼望去，燈火璀璨。
棠梨走在步衡身邊，有些好奇地朝四周張望：&ldo;人類壽命那麼短，卻總能活得很精彩。怪不得這裡靈氣稀薄，卻有那麼多的妖族寧可放棄修煉也要留下。&rdo;
&ldo;可能因為大家越來越務實。&rdo;
&ldo;務實？&rdo;棠梨轉頭，疑惑地看著步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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